在阿诺德离开屋子,脚步声也远去之后,希尔才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串小小的银铃,垂眼注视着它明亮的光芒。
他很清楚以前的赫琳是什么样的,这个女孩的体质并不算好,别说是战斗了,就连行走的时间太长,她也会疲惫不堪。
一个从未接受过战斗训练,一向体弱多病的女孩都可以在恶魔力量的加持之下举起剑战斗,那么希尔自己如果能够得到恶魔的力量,会不会也能得到质的改变呢?
阿诺德是说过这份力量很危险,但这并没有打消希尔利用这种力量的想法,在垂眼注视着那串银铃看了许久之后,他最终将银铃收进了衣兜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
所谓的禁忌只是针对弱者的戒律而已,真正强大的人知道怎么驾驭危险的力量,打破陈腐的规则。
离开了屋子的阿诺德自然不知道希尔心底的念头,此时的他正在朝着王城的一个角落走去,在将伯克朗小队曾经的成员安置下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敲响那栋小楼的门。
敲门声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艾莫斯就过来开了门,沉默地看着阿诺德进门。刚刚走过玄关,阿诺德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莫勒和卡洛斯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都十分激动,看了看没有什么额外表情的艾莫斯,他最终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打算暗中偷听一下两人的争吵。
“我不认为暗示以前伯克朗的同僚背叛组织是合理的行为,这有违道德,”在牵涉到忠诚的时候,卡洛斯总是显得有些固执,“背叛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该出现的。”
“不去劝说那些同僚背叛伯克朗,而是等着他们被组织追杀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去向他们伸出援手,你觉得这样就是崇高?”因为伯克朗对小队的抛弃,莫勒对组织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实际上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被下达了追杀令的卡洛斯还能对伯克朗固守着那种曾经的忠诚和仁义,“我们本来就可以给他们出路,一个把我们当做蝼蚁的领导者有什么好追随的?”
“他救了我的命,不只是我的,还有你和伯克朗同僚的性命,”卡洛斯的态度没有动摇,“我们本来应该死在绞刑架上,但现在,你我都活了下来。”
“我本来就不该被判处死刑!你也一样!”莫勒抬高了声音,反驳着卡洛斯,“他用严苛的律法把我们送上了绞刑架,又把我们救了下来,这算是什么恩情?”
卡洛斯看着莫勒如此歇斯底里,原本宽慰莫勒的话就卡在喉咙中,却又不得不承认莫勒所说的事实。
卡洛斯看着莫勒,眼神坚定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相信伯克朗并没有放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