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从修道院二楼的房间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即便死亡对于男孩来说是一个解脱,但阿诺德动手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残忍。如果控制得当,杀死一个人只需要折断一根骨头,但阿诺德却觉得自己了不小的力气才真正做到这件简单的事情。
在迎接死亡的时候,男孩并没有颤抖,也没有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在他的颈骨被扭断的时候,他也仍然是安静的。
那具带着残缺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阿诺德了些时间处理好现场,这才推门离开了房间。
黑暗之中,一个女孩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抬头看向了阿诺德,风衣之下,她不久之前舞女的衣裙还若隐若现。
“你一直都在这里?”背着光,阿诺德看不清朱蒂的脸,但从她的身上,他能感受到痛苦和悲伤,“后悔了吗?你刚才明明可以去再见他一面。”
“再见他一面,我就没法坚持自己的选择了,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吧,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救他,但到头来得到的结果却只是一再延长他的痛苦,”朱蒂叹了口气,又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细长的香烟,黑暗之中,她的指尖忽然亮起了一团火焰,“这一次你的表现还算合格,剩下的事情,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朱蒂挑选的地方,是修道院不远处的墓园。
深夜的墓园的确是阴森的,这座城市上空挥之不去的烟霾让天气变得阴沉,遍布在地面上的墓碑和枯死的树枝更是增加了这里可怖的氛围。然而对于两个见惯了死亡的人来这里顶多只算是一个僻静的谈话地点而已。
在夜雾之中朱蒂裹紧了外套,一边抽着烟,一边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墓园的深处。在矛盾爆发之前,自保,不论她选择了哪个阵营,目前的她都仍然要待在伯克朗,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埋葬自己的弟弟,否则,上面的人就会察觉她想要脱离组织。
最终,两人停在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前,她拢了拢衣角伏下身,伸手挥去了石碑上的灰尘。
“这是谁的墓碑?”如果今后想要合作的话,阿诺德就必须得足够了解朱蒂才行,因此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是……我的墓碑。”朱蒂轻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比夜晚的风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阿诺德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朱蒂,等着她说下去。叼着烟,女孩满乎地转身便坐在了“自己的墓碑”上,摇晃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我啊,本来应该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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