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儿没打算听印来江的回答,甚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答他。
朱雀完全苏醒了过来,在她的脑海里大吵大闹,吵得她总怀疑大脑随时会爆炸。
时染叠好宣纸,郑重而悲悯地抚平每一个折痕。她忽然想起印来江怀疑上官月白的那句话,其实他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她从前总是以为印来江跟别人不同。她以为至少印来江懂他。
熊燎刚想帮被捂住嘴巴的印来江说一句话,被时染抢先开了口。
时染微微侧头,以一个倾听的姿势,问:“那你呢,你同意吗?”
熊燎懵了。
什么东西?
印来江却狠狠咬住了焦醉的手,迫使焦醉放开了他。
时染在训练营的时候就问过他这句话,你同意吗。
印来江想照旧回一句不同意,张开口发不出声了。
时染掂了掂手上的重量,余光瞥到宫女小心翼翼地模样。她能听到印来江并不稳定地呼吸声。
良久没听到印来江说话,时染并不想追究心里空落落地失望来源哪里,只轻叹了口气,几不可闻地说:“我是昏君,你又以为谁才是红颜祸水?”
她不打招呼,抱着宣纸一步一步平稳而淡定地走出宫殿。
焦醉哑然了一会,眼尖地注意到时染衣袖上零星的几滴红色。他迈出一步,又实在不敢再靠近,只能回头瞪印来江:“......混小子。”
印来江任由长辈给他擦拭残余在唇瓣上地血迹,没吭声。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那场不欢而散,今天没有落霞也没有孤雁,但时染的背影一样萧条一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