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赶你走……而是这座遗迹根本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继续向前也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危险中……”

“才不要呢！”韩梦雨大吼着，“说好了不再提的！你到底……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累赘吗？还是……毫无用处的长不大的小女孩儿？！”

“没有……”林奕然有些语塞，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韩梦雨的质问。难道应该让她去冒险？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虽然没有选择恐惧症，但他也还是会为这么一点事情头痛。“我答应过你表姐……”

“你答应过……是！”韩梦雨大声说道：“你答应的是好好保护我，而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赶我走！你要明白！”

沈然菲看不下去了，“怎么说话呢！他再怎么样也是你表姐夫，难道你跟他说话就应该大吼大叫的？”

“可是……”韩梦雨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可是明明说好了一起走到底十二层的，一起见证……神的奇迹。

“好了。”沈然菲又扭过头来劝林奕然，“奕然你也是，又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孩子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吵架？还有啊，说到就要做到，你不会食言的，对吧。”

林奕然不说话，只是极力躲开她们的目光。“没关系……”他低声说，“反正我是坏人。”

坏人？难道不需要遵守承诺吗？

好巧不巧，他的声音刚好能被韩梦雨和沈然菲听见，于是两个女人开始白他。“但你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就算你是坏人，心底的那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

“呵。”林奕然苦笑。明明……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不再说话，只是接着向前走，那家伙早已逃走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沈然菲拍着韩梦雨的手背说着，“他如果这样子啊，那就是没事了，他不会再让你走了。”

他不是喜欢孤独，只是习惯了孤独，他不会对所有人都善良，但始终坚持自己的本心，不再相信善恶终有报，只是始终都改不掉那颗愚善的心。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他总是这样说着，可在心底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始终未习惯没有晓雪的日子。

他有一颗爱人的心，如果能用命来换的话，他会选择让洛晓雪活着，只要她安好，那即便是与这个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这个世界……很奇妙。”沈然菲给韩梦雨讲着故事，一个属于他的故事，一个让他不再是他的故事。“不要以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存在，它们只是不会轻易出现在你的眼前……在平凡的日子里，我遇见了已经死去的他，我擅自将他炼制成了尸鬼……用炼尸之术。之后，他便不再是他，他不再属于那个平凡的世界……很可笑吧……”故事已经讲完了。

“不，是很感人。”韩梦雨抹掉眼眶里的眼泪。“我感觉……他是这个世界最不幸的人了……但是，他又是最最努力的人……”她瞥了一眼走在前边的林奕然，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