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沈鸥，“小清呢，她人在哪里？”

沈鸥并不隐瞒，“我把她带出来了，现在住在永皓这边。”

但她把秦天的事给省去了，免得又生出别的事端来。

沈佑安问：“既然曹家这般对她，怎么让你带走的？”

“我半夜爬了曹家窗户，用老虎钳把防盗窗给掐了，把姐姐带出来的。”

沈鸥大言不惭，沈佑安对于她这种先斩后奏，而且还不留退路的行事风格已经很熟悉了。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离婚。”沈鸥看着他，“我姐的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了，但是离婚的事，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胡闹，做事这么莽撞，这几年在外面，一点长进都没有！”

沈鸥语气很坚定，“爸，这事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我是来通知你，免得你老是被蒙在鼓里，又听了旁人信口胡说！”

“那也是你姐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姐姐性格文弱老实，有什么苦都在自己心里藏着掖着，如果我不回来助她一臂之力，保不准哪天，她死了疯了，爸，你多年的骄傲，可就彻底没了！”

沈佑安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这个已经三年多未曾谋面的小女儿。

“你倒是主意多，那你倒是说说你自己，这几年你自己过得有多好？”

沈鸥并不隐瞒，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淡淡地说道：“我离婚了，没有孩子，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

沈佑安觉得胸口有个什么东西骤然堵在那里，堵得他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个姓霍的小子么？”

他没见过，不过从前听沈鸥说起过。他光是听沈鸥说的那么寮寮几句话，就打心眼里看不上，索性在禹城替她筹措起来。

哪知道，这小女儿性格烈得很，一听说他在准备这事，直接跑了，还把自己的户口本都偷走了，三年多都没有再回来。

“不是，我早已跟他分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沈佑安气得胡子都在抖动。

他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看着从一个小小的东西慢慢长大的，居然在外面就这么轻贱自己！

跟一个男人私奔了，然后居然结婚又是跟别的人，而且，还离婚了！

他的女儿，他从来都只希望简简单单的，嫁个条件好的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也许过程里有一点小磕绊，但那也不重要，能挺过去就是好的。

可没想到，不管是听了自己的话乖乖嫁过去的一个，还是凭着自己的性子胡闹自己去恋爱结婚的，都落到了这样潦倒的局面，真够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