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多加思索,提笔便在那几行小字下添上了自己的大名。
她收过契约,满意的将东西收进袖子中,转身欲要走,我凝声道:“子梨的毒,解药是什么?”
她笑吟吟道:“解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没和你说过么,这鲛人心寒毒太过凝重,需用炙热之火来解毒,不过现在去寻解药已经迟了,莲华上神,你本就是寒暑不侵,水火相融的身子,若是你……”她笑出声道:“就当是小神送给战神与神尊大人的见面礼。”
我本是一株红莲,命中却有水火两重命格,炙热之火,解药,有什么能比的过我呢?可,我若是想救他,便要,与他双修……双修此事对于神仙来说,大抵也是换种修炼的法子,可对于简简单单的男女来说,却是一生的大事,若双修了,那必定是要做一世的夫妻……
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没做好准备……
她走后,一束光灭,再睁开眼眸,已经是在客栈了。
我守在他的床前,握着他的手,犹豫不决。
当真要将自己交给他了么,但他还没记起那些前尘往事,他对我,许是只有简单的同门之谊,却没有男女之情,这样,他会不会怪我?怪我自作主张,怪我自作多情?
他的手愈发冰凉彻骨,我双手握住他的掌心,对着他的手哈了口气,妄图替他暖一暖,但我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寒毒,不是那般容易解的。
“子梨……”我轻轻唤着毫无知觉的他,抬起他的手贴在脸畔,哽咽道:“别、别怪我。”
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裙,我红了脸,背过身去,指尖颤抖的解开自己层层红衣,衣裙褪落在地,梨花纷扬砸在了衣袍上。我捂住自己肩头,怯怯的转过身,生硬的掀起被子,心头颤抖的厉害,小心且谨慎的靠着他睡了下去。云被遮住了我二人的身子,我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指,开始去替他解着衣袍……
逼起体中的灵力,我俯首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炙热缓缓推向了他的口中,驱散寒冷,他紧闭着双眼,感受到了动静,眉头敛了敛,我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闭上了眼睛,灵力在他的体中徜徉,我用身体暖着他的身体,掌心施法,继续替他驱散体中寒意。他的眉头动了两下,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大抵是好了些,一双皎月眸子睁开了两分,与我目光相撞时,他遽然握住了我的肩头,欺身一压便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俯身,主动吻住了我的唇,冰凉的大手在我的肩头肆意游走,耳畔间不知谁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烛火在灯盏上跳动,风扶起浅色帘幔,遮住了满室华然……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依旧不敢相信,我们竟也会有一日可以靠的如此近,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梦,在梦中,好像又回到了人间,回到了我们曾经相恋相爱的时候……
夜中我是枕在谁的怀中入眠的,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依稀间身畔那人抓住了我搭在他胸口上的那只手,握在掌心,握的很紧很紧。
一场梦醒,已经是翌日清晨了,我不知道他是在何时起身的,只知道我苏醒过来后,他已经将干净的衣衫给我准备好了。
诚然,昨夜,我是将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每每想到此处,我便觉得脸颊烧红的厉害,随手捞住了床上的衣裙,我有些底气不足的心慌,本是想快些将衣服给穿上,却不想越是着急,这衣服越是不好穿。我的手抖的厉害,许是因着昨夜替他解毒的缘由,仙元受了损,才会如此吧。
折腾了两刻钟,我才将白衣给穿整齐了,头晕的走到梳妆台前,拾起木梳欲要梳头挽发,可手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梳子从手中滑下,我不服输的拾起,但几番过后,还是抓不住,我暗生闷气,放弃去拿梳子,目标落在妆台上的那根发簪上,正要伸手去拿,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是先我一步拾起了簪子,我一昂头,便从镜子中看见了他的身影,心一瞬间便跳的更快了些。
“别动,你仙元受损,还得修养两日才好。”
镜子中的我唇角泛白,眼神呆滞,唯独双颊绯红,添了不少精神。身后的他抬指给我挽着发髻,玉指穿梭在我的墨发间,简单的将长簪插进我的发里。我有些咳嗽,别过脸轻咳了两声,他端过事先准备好的茶水给我,携着余温的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道:“还好,没有发烧。”
我本能躲了躲他的手,心猿意马,“子梨……”
“今日外面天色尚好,虽说没有太阳,不过比前几日暖和,你要不要出门走走?”
“我……还是不了吧。”我仙元受损,现在头晕的厉害,我可不想给自己自讨苦吃。
他善意道:“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若是不舒服,我便带你回来。”
“啊……”
他终归还是说服了我,准确来说不是说服,而是强行要带我出门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