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点,轻轻地敲着破旧的窗户。宛若一只神秘的大手,诡异地敲打着陈妈的心弦。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眼底布满了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鲜红血丝。
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那只手,很美,骨节分明,洁白柔软,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老年人应该有的,倒像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的手。
一想起这只手曾将苏映雪肩胛骨给捏碎,心就痛的厉害,宛若有千万只噬血的蚂蚁在疯狂地啃噬着一般。
陈妈目光一紧,顺手拿起身边的一只半旧的茶壶,重重地砸在那只漂亮的手上。
顿时,血流如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咬破了嘴唇,眼底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心中反复地质问自己。
虽然不愿承认,但那个小丫头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心灵深处。她想保护她,宠爱她,将所有伤害她的人都一一除掉。可最令人悲哀的是,伤那小丫头最重的,竟然是自己!
看着那只血淋淋的手,眼底有冰冷的泪珠涌出。
一滴,又一滴,落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
“陈妈,怎么了?”苏映雪听到了隔壁的声音,紧张地问。
陈妈听了,立刻收起眼底的泪珠,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没事,碰倒了茶壶!”
苏映雪听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从头上取下银簪,轻轻的将蜡烛剔亮。
昏黄的烛光下,南辰逸静静地躺在那张脏兮兮的小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条登陆己久的小鱼。
它,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到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雕花窗户上那红艳艳的喜字,如鲜血般在茜纱窗上恣意流淌着。似乎轻轻一碰,那血便会从窗户上滴落。
它已经恢复了人的身体,穿着一袭大红的喜袍,头戴紫金冠,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的容颜足以令明月蒙羞,天地失色。
“映雪,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它温柔地笑着,轻轻将苏映雪那柔弱的身体拥在怀中,眼底充满了浓浓的宠溺。
她,也穿着一件大红的喜袍,头戴花冠,那张娇俏的小脸在昏黄的烛光下越发显得清丽无双,美的让人眩晕。
她淡淡一笑,却轻轻将它推开,目光里透着浓浓的疏离。
“映雪!”南辰逸心中一紧。
苏映雪高傲地昂起纤细的玉颈,一脸冷漠地说:“不要叫的这么亲热。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一条狗,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一条狗?”
“难道,你从未爱过我,哪怕一点点?”南辰逸心碎欲绝,一脸悲怆。
苏映雪柳眉一挑,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别自做多情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用来解闷儿的玩物罢了。”
一个晴天霹雳在南辰逸头顶炸响,只觉得心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每一片,都血淋淋的,再也无法收拾。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只不过仅仅把自己当成个解闷儿的玩物,对自己从未曾有过半分真心?
“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我生命里出现。”苏映雪阴着脸,声音冷的可怕,每个字都包裹着浓浓的冰花。
“不,我不信,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丝感情!”南辰逸扑上前,双手紧紧将拥在怀中,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你心里是有我的,一定是有我的!”
苏映雪却根本不听,拼命的将它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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