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并不高,每一个字却都如一把巨大的铜锤,重重地锤着李姨娘的胸口。
汗水,更是直接将身上那件漂亮的淡紫色薄绢衣直接浸透。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仿佛新水池塘中捞出来一般。
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举一动皆己被人看穿。
“太太,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李姨娘哭成了泪人,哑着嗓子苦苦哀求道,“求求您饶了我这次。以后,我给您当年做马,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此时,她己不抱任何希望。
但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苦苦哀求着。
她不想死,她才二十多岁,正是鲜花怒放的年纪,她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窗外落了几滴微雨,冰凉潮湿的寒气透过茜纱窗钻进室内,越发的阴森刺骨。
那轮不甚明亮的月亮慵懒地挂在飞檐之上,仿佛长了毛似的,朦朦胧胧,仿佛笼罩了一层湿湿的雾气。
一缕清风吹来,桌上紫金烛台上那枝红烛忽明忽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原夫人看了,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剔亮了那烛火,一双清冷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下冷的骇人。
李姨娘依旧在重重地磕着头,即便额头早已鲜血淋淋,也不敢停止。
“既然如此,那么伤好之后就侍寝吧。”原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李姨娘一愣,惊愕地抬起头,红肿的眸子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那抹疑惑刚从脑海中划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女人意欲何为。
一旦侍寝,他们便成了一条船上的人。那个秘密,也将不复存在,永远也不能够成为要挟原夫人的把柄。
她怕死,可是她更怕给另一男人侍寝!
万一真正的南辰逸回来,那么她将是死路一条!
三儿子,也会因为有一不洁的生母,而彻底丧失争夺继承人的资格。
南辰逸还年轻,他大可再娶几房姬妾,再生儿育女。
他,绝对不会让一个不贞女人生下的儿子做南家的当家人!
“不愿意?”原夫人红唇一撇,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容。
李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磕了个头:“谢太太!”
此时,她己别无选择,先保命要紧。
如果连小命都没有,何谈以后!
“走吧。”原夫人并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
一听这话,李姨娘胡乱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向门外冲去。
仿佛稍慢一步,那女人便会改变主意,直接将那条白绫套在自己颈部!
原夫人并没有看她一眼,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那枝红烛。
一阵大风吹过,吹的窗户吱吱作响。
呼啸的风,夹杂着窗外阴凉的潮湿,直接将烛火扑灭。
黑暗中,唯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诡异地闪烁着,眼底散发着宛若旷野饿狼般残忍阴毒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