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船乱作一团时,不远处的画舫内,楼若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捧着姜汤倚在窗边看热闹。
浮夸奢华的画舫,只这一间素雅之地,薄薄的门板外,男子的调笑和女子的娇嗔不绝于耳。
吴榷在一旁站着,耳根泛红,“委屈楼小姐了。”
楼若浅意犹未尽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不要紧。”
她本打算掏钱找艘船,在自己落水后安身。但吴榷说此处是越王的地盘,万一不小心找了与他有关的人,恐节外生枝。而他唯一确定与越王无关的只有这艘画舫。
吴榷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她,没想她轻易的就采纳了他的建议,这等气度,他不得不服。
“等会到了码头,会有人接应您,他们会扮做救您的渔民,将您送回去。”
接应她的是个渔民打扮的姑娘,不会叫他人落了口实。
“嗯。”楼若浅也不多问,勾了勾被微风吹起的发丝,又转头去看不远处的楼家游船,恰好看到两个王府侍卫被人从水中捞起。
她黛眉微蹙,改口道:“先不回去。”
没有杨玺的命令,他们断不会下水救人。莫非出了什么岔子,楼芊柔的计划没成功?!
吴榷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瞬间明白,问:“那楼小姐打算去哪?”
“方便留在这吗?”楼若浅问,“我觉得这屋子挺好的。”她不想给杨玺任何动手的机会。在此耗上几日,等镇国公府的人到了她再回去。
吴榷面色古怪,“如若楼小姐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待几日也是可以的。”
楼若浅当他不理解自己非要留在画舫才有那样的表情,并没多想,“那就劳烦你打点了。”
“楼小姐客气。”
吴榷退出门外,楼若浅一夜无眠,此时又觉困顿,便合衣倒在榻上。
绣锦软塌上,意外有一股清冽之气,像极了那晚凤锦夜怀中的味道。一抹红霞浮上她的脸庞,重生一世,怎的突然就和短命国舅纠缠不清了。
隔音实在太差,楼若浅最终没能休息成,直到深更半夜,曲终人散,她才放下手中的闲书,疲乏的上了雕花木床。
血玉枕,冰丝被。在宫中都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收拾屋子的丫头叫她尽管用,都是新的。
她窝在被中,察觉身处的画舫恐怕不简单,但没工夫细想,她眼皮沉沉,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舱门被人推开,颀长的人影踉踉跄跄走进来,关上门,他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往床边走去。
然后掀开床帐,愣住了。
楼若浅睡的正香,突然觉着一阵冷风,睁眼,被近前的黑影吓到。
“是我……”那人声音沙哑,但楼若浅还是听出来凤锦夜的声音。
“凤公子。”楼若浅缓缓坐起,不着痕迹往角落缩了缩。
褪了衣裳的凤锦夜身体精壮,微弱月光下,她将他结实的肌肉一览无余。
“事发突然,占了公子的屋子。还请公子见谅。”她心下已判断一二,除了不慎见到凤锦夜的身子有些难堪,再无其他。
凤锦夜好整以暇看着满脸通红却还佯装镇定的楼若浅,薄唇微抿,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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