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李茂，又看了眼裴絮：“我忘了什么？”

李茂看向裴絮。

裴絮端着药碗，低垂着眉，拿着勺子拨弄了下，药汤还冒着热气，药香四溢。

微微叹了口气，裴絮也没解释，端着药碗到了武信榻前，然后回身看了眼还坐在榻上的武慧儿，淡淡道：“你先过来吧。”

武慧儿哦了一声，听话地过来了。然后看到武信躺在榻上，更懵逼了：“三兄怎么在这里，还睡着了。”盯着武信看了看，武慧儿皱起了眉头，“三兄脸色好差呀！”

裴絮嗯了一声：“三兄受了点伤，你先喂他把药喝了吧。”

武慧儿挠了挠脑袋，感觉裴絮怪怪的，喂药这种事情，交给侍女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她来喂呢？而且三兄还在昏迷着，这要怎么喂？捏开嘴巴灌吗？

李茂看着武慧儿，越看越觉得奇怪。要是刚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情，李茂还能理解。但见了武信这副模样，武慧儿还是没想起来之前武信重伤的事情，就很诡异了。李茂看了眼裴絮，想起之前他给武慧儿催眠的事情，总感觉武慧儿现在的状态跟之前被催眠的事情有点关系。裴絮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想做什么？

虽然满心怀疑，但出于对裴絮的无条件信任，武慧儿已经接过了药碗，正在思考怎么将药给武信灌进去，看她的样子，是一点也没为武信之前生死一线的事情在担心。

李茂一直盯着裴絮的脸在看，不过裴絮这人向来心机深沉，喜怒从不形于色，也看不出什么来。裴絮倒是感受到了李茂的目光，抬眸看了他一眼。李茂在他抬眸的时候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会不会心虚。结果人家一点都不心虚，而且还向他笑了笑，颇有点得意忘形的感觉。

李茂对裴絮更不放心了。对武慧儿手中的药碗也不放心了。纠结了下，还是走到武慧儿面前，从武慧儿手中将药碗抢了过来，神色冷肃道：“等等！”

裴絮淡淡看了他一眼，脸上微微有些笑意，但看不出来是在嘲笑他，还是习惯性地微笑。李茂看着他那表情就心就忍不住抖了抖。忙学着裴絮之前的模样，用勺子拨了拨碗里的药汁，然后看着武慧儿，神色真诚：“我看九娘你精神不太好，要不你还是去睡觉吧，我来喂三兄喝药好了。”

接过药碗的瞬间，李茂就忽然明白自己可能想多了，今天迷糊了一整天，感觉脑子实在是不太好使，裴絮就算真的想对武信做什么，也不必借李长歌的手，不管真的假的，都没有必要。至于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李长歌，他虽然想不明白，但应该不是裴絮的手比。之所以会如此想，是因为他忽然想到，武信扮成淮海王回来了，那淮海王呢？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跟着韩士双他们一起回来的，应该是淮海王。至于府里这个李长歌怎么来的，谁知道呢？

裴絮和武慧儿看着李茂如此殷勤，神色都有些诡异。

武慧儿眯了眯眼睛：“李茂，你想干嘛？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茂当然没有啦，他也是一时犯蠢而已。

裴絮笑了笑：“你还会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