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端着空了的茶杯,也不续杯,只是叹了口气:“元长史也太无情趣了,居然只备了茶,闲坐无酒,还有什么意思?”
裴絮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无趣。”
说着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微叹了口气:“无趣至极。”
裴昭斜眼看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裴絮喝完茶,抬头微笑看着裴昭:“三兄什么时候回河东?”
裴昭百无聊赖玩着自己的腰间的一枚玉佩,听到裴絮的问话,轻叹了口气,默默出了会神,叹道:“不知道。”
“小五,其实我担心的不是河东裴氏,而是长安武氏。武信今日见过你吧?”
裴絮默然。
裴昭笑了笑,继续道:“看来是见过你的。可有跟你说什么?”
裴絮摇了摇头:“没有。”
裴昭放下了把弄的玉佩,右手下意识放在了案上,手指有韵律地轻击着桌案:“他知道是裴氏动的手,却什么都没问你。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裴絮认真想了想:“不问我很正常,信然兄对我本来就有意见。正经事情从来不问我的。”
裴昭:“……你好像很得意?”
裴絮忽然孩子气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虽然他看不惯我,但也干不掉我。有九娘护着我,他什么都做不了的。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裴昭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后神色认真道:“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不好。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小舅子,你这种心态,不怕他棒打鸳鸯吗?”
裴絮微微挑眉:“他什么时候不棒打鸳鸯了,不过你也看到了,并无用处。”
裴昭点了点头:“有道理。只要郡主胳膊肘往外拐,武信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说笑结束,两人又沉默了一阵。
裴絮喝完了杯中的茶,吃了两块点心,然后才抬头,收敛了笑意:“好了,说正事吧。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裴昭又灌了一杯茶,叹了口气:“郡主手上有几幅寒山先生真迹?”
裴絮微微愣了一下:“我没见过。”
裴昭抿了抿嘴,微微挑眉:“那今日她那马车里的东西,确实都是杨微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