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嘱咐下人好生照顾李茂和韩士双,尤其是韩士双,见了这么多武器,兴奋得不行。李玄留了一个贴身护卫在院子里,专门看着韩士双,免得他发起疯来李茂拦不住。
武慧儿与李玄跟着李玄的随从到了庭院前。许侧妃身边的宦官已经等候在前厅里了。看到李玄和武慧儿从侧门进来,微昂着头神情颇有些高傲不屑地行礼道:“奴给郡主世子请安了,侧妃在花厅里备了茶点,请二位过去叙叙闲话。世子郡主,咱这就走吧。”
武慧儿冷冷瞧着这宦官,心里不爽得很,这长安城里还没人哪家奴才敢这么跟他说话,皇帝的内侍才请他也客客气气的,别说一个许侧妃了,就是韩王见了他也不敢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心里不爽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冷笑着道:“这就走?那可不行。圣上贵妃找我有事最多也只是说个越快越好,你家侧妃竟然如此尊贵,看这排场比贵妃圣上是要大得多了。我若是就这么去了,给你们府上这些多嘴的传了出去,说我武慧儿让韩王府一个侧妃的奴才说叫走就叫走,那我面子往哪儿搁。非但我自己没面,连圣上贵妃的面子都让我给丢尽了。你家侧妃德蒙韩王恩宠,身份尊贵,看在韩王面子上,我自己那份面子可以先不要了,但圣上和贵妃的面子,我可得保全了,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那宦官怔了怔,从前许侧妃高傲不屑于跟李玄这边的人往来,如今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孤家寡人独木难支愿意放下自己身份来与李玄结交了,然而似乎还没学会把姿态放低,连个下人都敢随随便便摆脸子。看着武慧儿一脸我看你不爽的表情,宦官也觉自己说错了话会砸了许侧妃的事,然一时半会也不愿意方下架子,不敢对武慧儿说什么,便转头斜眼看着李玄道:“世子也是这个意思吗?”
武慧儿捏着手指,不甚在意道:“他的意思,你是要听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我的意思不重要咯?还是说,你家侧妃面子比我大,他只能听你家侧妃的,不能听我的呀?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你家侧妃确实看不起我!嗯,你家侧妃是你家王爷的最宠爱的女人,她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家王爷的意思,找个机会我得去问候问候韩王,我哪里得罪他了,居然让一个奴才出来给我摆脸色看。当我武慧儿好欺负呀!”说着抬腿踢了一脚李玄,佯装生气道,“既然你韩王府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也不在这丢人现眼了。你让人去将双儿和李茂叫出来,我们先走了,至于武器,你自己找时间给我们挑挑,挑好了送到我家去。还有,以后别请我到你府上来了。”
宦官毕竟是伺候人的,察言观色本事还是有几分的,这会儿算是看出来武慧儿故意找茬了,一时有些下不来台,看了眼李玄,本想让李玄给个台阶,然李玄只是看着武慧儿,一脸顺从模样,揉了揉被武慧儿踢到的地方,一脸无奈赔笑道:“好吧,我让人去叫他们过来。”
那宦官闻言忙阻拦道:“世子,且慢。”
李玄闻言回头看着他,问道:“常公公还有什么吩咐?”
这常姓宦官觍着别扭的笑脸,道:“不敢不敢,世子,是奴造次了。奴笨嘴拙舌说错了话得罪了郡主,奴向郡主陪个不是。还请郡主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许侧妃这些奴才还真不怎么样,道歉都这么没诚意,武慧儿原本只是看不惯这宦官对自己和李玄说话的态度,李玄好歹是嫡长子,韩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一个奴才也敢如此蹬鼻子上脸,本想着为难为难他让他把姿态摆正当点也就算了,不过他这毫无诚心毫无新意还意图给武慧儿嚣张跋扈名头上再添点砖瓦的道歉之语,让武慧儿对他彻底恶心上了,冷冷瞥了他一眼,问道:“道歉就不必了,你身份如此尊贵,我可受不起。还是说说你家侧妃找我什么事吧?我这武器才挑了一半,要没什么正经事的话,我就不去了。要有正经事的话,也等我办完事再说,你先回去告诉你家侧妃别等我们了,让她自己有事先办自己事儿,没事就歇着,我们办完正经事再去。”
许侧妃那儿呢是必须去的,但是用什么姿态去为何会如此姿态去还是得让许侧妃知道,免得她还以为自己拿大呢!虽然自己确实不喜欢她,但不该背的黑锅绝对不背。
李玄对这种事情向来熟稔,听武慧儿这么一说便知道她的意图,忙道:“九娘,算了,不过是个奴才别太难为他了,怎么说也是我阿爷的侧妃,好歹给点面子。咱们还是先去过去吧,武器回来再挑也不迟,反正最好的肯定留给你,他们两个还能抢得过你?”
梯子都架过来了,武慧儿也就勉为其难顺着下来了,嗯了一声道:“也是。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