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呵呵笑着看了一眼张玉琅,闲闲道:“玉琅你可听到了,你要是落在摄政王府上,可能早就被打死了,你还嫌我宁王府不好,说我规矩多,我看你是山里待久了,没见过规矩多的人家。”
张玉琅哈哈笑着拱拱手道:“是玉琅不知天高地厚了。今日听银尘公主一言,玉琅方知殿下待在下宽厚至极。倒是在下不知进退了,还请殿下宽恕在下往日轻狂冒犯之处。”
银尘公主也没料到这位看着安安静静的护卫竟然也是大有来头的样子。不过她是西凉公主,便是跟宁王也是平起平坐,就算这护卫再有来头,想来也大不过宁王去,她治不了武慧儿,还治不了一个来历不明装腔作势的小小护卫吗?
见宁王和张玉琅你来我往说得十分热切,一副视她如无物的神态,不由冷笑道:“我道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仗着跟跟宁王殿下有几分故旧便肆意妄为的家臣。只是再怎么有故旧,家臣也不过是家臣,你今冒犯的是我,我跟你可没有故旧。宁王殿下既然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不愿出头,我也就没必要给他面子。”
宁王无奈看了眼张玉琅,笑着道:“六郎,这是你招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罢,我可不掺合了。”
张玉琅笑着点了点头:“玉琅自入长安,承蒙殿下收容方有一立身之地。时至今日,并无尺寸之功,岂敢再让自己闯下的麻烦连累殿下。殿下请便就是。”
便是郑无恨也有些意外。他也是第一次见张玉琅,之前看着只是觉得长得还行,很是清秀,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大有来头。看来银尘今日踢掉了硬板子,恐怕要吃点亏了。虽然如此,他却不打算阻拦银尘公主,也不打算出手相助。
银尘公主看张玉琅如此镇定自若,心里也有些疑惑,只是她总觉得不管怎样有来头,既然甘心为他人做护卫,那倚仗想必也是有限,至少跟她的身份和背景比起来是遥遥不及的,因此她虽然疑惑却也并不慌张。
张玉琅也并未咄咄逼人,只是笑着向银尘公主拱手行了个礼,悠然问道:“殿下说我冒犯了你,恕玉琅愚昧,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哪句话冒犯了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明白告知在下,就算是死,也好做个明白鬼。”
银尘公主不过是恼羞成怒,迁怒于人,随便找个借口发难罢了,她在西凉一贯如此,别人也不敢反驳她,哪里会仔细去想哪句话冒犯了她。
只能胡搅蛮缠道:“本宫行事,何须向你一个奴才说道,你以为你是谁?”
张玉琅笑容依旧,双目中淡淡闪过两道光华,语气仍旧静淡而从容:“就算是奴才,也不是西凉摄政王府的奴才。银尘公主和思王殿下不请自来,到我们殿下行宫来做客,言行举止不守为客之道也就罢了,我们殿下厚道,不与你们姐弟计较。只是想不到公主殿下竟如此得寸进尺,自诩宁王府的主人,如此咄咄逼人,先是非议慧娴郡主,如今又妄加罪名要治我死罪,敢问公主殿下,你是宁王府哪家的主人?宁王行宫什么时候成了你银尘公主的府邸了吗?公主殿下这般气势汹汹一而再再而三地指手画脚,未免也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