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公主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嫌弃过,她在武慧儿那里受了委屈,那是因为郑无恨偏袒的缘故罢了,可是这个平武县主,论品秩还不如武慧儿从一品的郡主,居然也敢跟她摆谱子。当即冷笑道:“都说大靖贵女如何尊贵涵养,今日见了两个了,没想到却是一个比一个没教养。区区一个县主罢了,还是什么寡妇,阿思,什么是寡妇?”
银尘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寡妇,不过是故意如此问,刻意给平武县主找不痛快罢了。
郑思轻咳了一声,他虽然很想听郑无恨的话不想惹事,但这位平武县主,实在也太不客气了,若是都忍下来的话,未免太过软弱了。便轻笑了一声道:“寡妇就是死了男人的女人,不是什么头衔。”
李怀清也不喜欢平武县主冷漠又尖酸的性子,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听郑思解释完后,他才客气地回答平武县主的话:“慧娴她要出去,没有时间招待银尘殿下,所以我才向郑王提议让阿姐来招待。”
平武县主冷笑着看向李怀清:“她武慧儿要回来,你们一个个地围着她转。她要出去,又一个个地忙着为她排忧解难,你们还真是她的好奴才!”
银尘公主本来是对平武县主很不满的,但此刻听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武慧儿和奉承武慧儿之人的讽刺,心里忽然转了念头,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平武县主如此厌恶武慧儿,她肯定要交好了。至于她的臭脾气,用得着的时候,忍一忍又何妨,等哪日用不着了,她有的是时间收拾她,到时候将在她这里受过的气一点一点再讨回去就是了。
想到这里,银尘公主忽然轻笑了一声:“真是难得,这宁王府里还有不喜欢慧娴郡主的。之前看到大家都那么纵容她,我还以为这府里全都是如此呢?看来是我太狭隘了,这世上总还有人是不愿意卑躬屈膝见风使舵的。”
平武县主直言直语是因为无所顾忌,但这并不代表她蠢。听到银尘公主此话,她饶有兴趣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西凉小国的公主,她还真不是很看得上。
“银尘殿下说这话,是觉得我会跟你同流合污对付武慧儿吗?想要我给你做枪使?”
平武县主的笑容总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讨厌武慧儿的愚蠢和好惹是非,可是我也不怕承认,我不是她的对手。论文,我斗不过她身边的武信韩倾城,论武,我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若是想对付她,最好还是自己想法子,我可不打算自寻死路。我是嫉妒她,可是还没有愚蠢到因为嫉妒就要把自己作死的地步。”
银尘公主神色微微一僵,嘴角绷得紧紧的。平武县主这一番抢白太出乎人的意料,她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了,人家已经说完好半天,又开始悠闲地斜倚在椅子上欣赏树荫外的日光和飞起的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