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又伸着拳头去给武信捶肩膀,煞有其事叹了口气:“人家也是关心三兄,你干什么总是这么凶?三兄你脾气太坏了,这样不好。”
眼看武信又要暴起,武慧儿忙又缩回了李长歌身后。
王远道在对面,自然看到了武慧儿吓得缩头缩脑可怜兮兮地模样,他虽然不怎么看好武慧儿,可武信这脾气也发得太莫名其妙,说实话,他有点同情武慧儿。一边将玛瑙棋子一颗颗放进榉木盒子里,一边微笑着看着一脸怒气的武信,王远道笑着问道:“信然兄,你这又是做什么?九娘这会儿乖巧得很,你又跟她发什么脾气?”
武慧儿忙忙点头,自己一直乖巧的很,刚还哭了半天表达自己对于这次失手被逮忏悔之意,三兄也该消消气了,气性这么大,伤身啊。
武信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最后露出一副心灰意懒的神色:“现在假乖巧有什么用?死性不改!”
武慧儿很是不满,却只敢在心里嘀咕抱怨!她这会儿是真乖巧,没有半点歪心思。
人家亲兄妹之间的事情,王远道也不能管的太宽,劝了一句武信不听,那也就算了,反正武慧儿这性子本来也欠抽,打了骂了也不算冤枉!有个人能管的住她也不算坏事。
王远道不管了,武信倒是也没有继续暴起的意思了,神情也是平静了许多。果然是怒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是沉默了片刻,武信忽然抬头问皇甫贞道:“你想问什么?”
皇甫贞虽然还没有习惯武信的喜怒无常,适应性却是不错的,对武信忽然改变的脸色和态度也并未表现得太过意外,只是微微扬唇莞尔一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闻武家七郎君静修的乾安寺中有一位精研毒术的大师,所以想问问这位大师可能解在下身上的余毒!”
武信眉头一皱,有些意外:“乾安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皇甫郎君是近几年都在岭南吧。偌大一个长安,小小一个乾安寺,若不是我家七郎在那里,我都没把它放在心上,你远在岭南竟然还知道乾安寺?这真是叫人好生好奇,你是听谁说起乾安寺,还有这毒术大师的?”
皇甫贞只是浅浅笑着:“我虽然身在岭南,却有个老仆人,是当年伺候过我生母的,他是长安人,去年回长安祭祖,想着我离开长安多年,便去寻了些闲谈趣事要回去说给我听,原本也只是想讨我开心的,却不想听到有人说起乾安寺和毒师之事。先母之事,他是知晓的,也知晓我身上余毒未清。他当时也不知乾安寺是何地方,四处打听之后才知是武家的别院,武家七郎君便在其中静修。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便去打扰武七郎君,又实在担忧我的身体吧,便在长安多方打听乾安寺与这位精研毒术的大师。只是他身份低贱又囊中羞涩,便是打听消息也不过那些下等茶楼酒馆里听听罢了,听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消息回去告诉我,非要我往长安来问问。这老仆去年冬月得了一场风寒,年纪大了熬不住,没到过年就去了,临死之际还殷切叮嘱我务必回长安来一趟,问清楚这乾安寺中毒师是否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