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吴井珊又低了头，道：“表哥生了病，怎地出来了，夜里凉，还是快些回去吧。”

想起还在榻上的孝福，何晟沉默了一会。

“不妨事，出来透透气，再陪表哥坐一会子吧。”何晟道。

吴井珊心里忍不住高兴起来，小声应道：“嗯。”

“过来这么久，可想家？”何晟随意问道。

吴井珊低着头，想着家里头那些个破烂事儿，心里头酸涩得很。

何晟见她这样儿，便也不多问了，只道：“把王府当家便是，你是我表妹，我也自是会向着你的。”

吴井珊心头一暖。

“谢谢表哥。”

“不妨事，”何晟道：“哪怕是你将来许了人家，别人也定欺不得你的。”

吴井珊抬头看着他：“若……若表妹不愿嫁人呢？”

“那不嫁便是。”何晟随意道。

吴井珊盯着他，突然伸手抱住他，小声道：“表妹……心里头有人了，不愿嫁到别家去。”

何晟一惊，想要推开她。

“表哥，”吴井珊忙唤道：“表妹不求有个什么位分的，只盼能够常常伴在表哥身边，心下便满足了。”

“表妹，这……”

吴井珊突然半起了身，吻上他的唇。

何晟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心里软下去。

“表哥，我只是也想同孝福姐姐那般，陪在王爷身边便好。”吴井珊小声道。

何晟身子一顿。

“表哥，我奶娘也说，男人应当是三妻四妾的，”吴井珊低头小声道：“表妹不才，愿意做表哥的妾。

说了这几句话，吴井珊便红了脸。

“表妹累了，先回房歇息吧。”何晟推开她。

吴井珊稳住了身子，咬了咬唇，低声应道：“是。”

何晟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吴井珊站在原地，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地，烫的很。

吴井珊心头苦涩，更有些怨念，自个儿难不成比不过一个丫鬟！

蓦地又想起那晚一瞬间的通透，不由苦笑，一见着他，便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那便去争吧。

何晟回到屋里头，孝福早已穿戴好，低头垂眸温顺地站在一边儿。

“奴……奴婢给王爷沏了茶，王爷……用些吧。”

“嗯，”何晟坐在高凳上：“今晚的事……”

孝福立刻跪下，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本王还没说什么呢，你先起来吧。”何晟道。

“确实是奴婢不该做的事，奴婢心中难安。”孝福哽咽道。

何晟看着一边儿，心里也愧疚，怎么救一时冲动，做了这种糊涂事？若是让昭雪知晓了……

何晟烦躁地站起来，对孝福道：“你先出去吧，此事先不必告诉王妃。”

“是，”孝福站起身来，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明明是愧对王妃的事，可孝福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一声，离开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