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父皇，”新平一见屋子里头这般场景，仿若刚清醒过来似的，连忙跪倒在地，哆嗦着道：“儿臣……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皱着眉头，道：“进来也不晓得让人通报一声，皇后，你怎么教的？若是教不好新平，便叫旁人抚养便是！”

新平脸上有些尴尬，忙道：“这……这不怪……母后，实在是，儿臣太过……吃惊了。”

“有甚么好吃惊的，”皇帝冷哼，甩袖要走。

“没什么，只是，儿臣发现锦妃……”新平小声道。

皇帝脚步一顿，扭过头来道：“锦妃什么？”

新平低着头不作答。

“说啊！”皇帝上前两步，神态紧张，高声道：“锦妃什么！”

新平低着头不作答。

一旁的皇后脸色惨白。

“说啊！”皇帝上前两步，神态紧张，高声道：“锦妃什么！”

“锦……锦妃的……死因。”新平抖着身子，低声道。

皇帝身子一抖，眼神凌厉起来。

“锦妃的……死因？”

“是……”

皇帝上前拎起新平的领子，赤红着眼睛看着她：“你给我说清楚！”

新平惊慌失措道：“儿臣无意知晓的，锦妃是……中毒而死。”

“中毒！”皇帝死死盯着她：“你可有何证据？”

“回……回父皇，儿臣……听寻芳姑姑说的。”新平颤着身子。

“寻芳？”皇帝记得这人，当初是锦妃的贴身婢女。

“是。”

“她人呢，嗯？”

“回父皇，她……今日刚刚离世了……”

“离世！”

“是……她原本在咸祺宫愉妃娘娘那边儿当差，这段日子身患重病，眼看着不行了，”新平小声道。

“儿臣曾与她有过几次照面儿，今日里去咸祺宫同六妹妹说几句话儿，正巧碰见了她身边儿的，就去瞧了她两眼，她便在临去时告予了儿臣……”

“来人！”皇帝大声道，下头立刻有太监上来待命。

“去查，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

皇帝一撩袍子，坐在了椅子上。

皇后跪坐在地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窘迫不窘迫了，只脸色苍白地垂着头，皇后抬头看了旁边跪着的新平，眼里头带着丝愤恨。

新平不看她，只低头看着光滑的地面儿。

过了一会，有太监上前来报道：“回皇上，新平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皇帝的身子一抖。

“新平公主确实去了咸祺宫见了嘉陵公主，路上也确实遇见了寻芳手下的宫女儿，那宫女儿道新平公主曾进了寻芳的厢房，许久才出来，出来时表情还有些惊慌。”

皇帝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新平，道：“她同你讲了什么？”

皇后看着新平的侧脸，眼里头甚至有几分祈求。

“回父皇，寻芳姑说，锦妃娘娘并非因生产离世，而是，中毒身亡。”

皇帝大手扣着椅子把手，沉着脸，低哑着嗓子：“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