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白就把屋顶上的瓦片一块块的拿下来。
刚要往下看,突然身子一转,一道强劲且凌厉的内力朝着她打过来,陆白一时不察,躲开是躲开了,可是脚下却没踩稳,一屁股朝着自己掀开的那一片瓦片坐了下来,随即,瓦片破碎的声音,还没等陆白反应过来,身子朝着下面失重的落了下去。
砰……
哗啦……
陆白掉进一池热水里,面前就是白花花的肉。
陆白蒙圈的看着抱着她的尚方肃,额……正在洗澡……眼睛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咳咳……还没穿衣服,又把目光朝着上看了一眼,嗯,脸色不好。
陆白大脑继续运转,突然,搂住尚方肃的脖子,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到衣服直接朝着尚方肃的身上一糊,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尚方肃也是有点懵,等尚方肃回过神来,想要堵上陆白的嘴已经晚了,那张小嘴吼出的声音格外的大。
破门而入的声音,然后,尚方肃看着从窗户外面冲进来的人,从屋顶上跟着陆白下来的人,再看看破门闯入的石卦和石启,尚方肃的脸当真是黑了下来,难看的要命。
偏偏,陆白不自知,快速的躲在尚方肃的身后,一只爪子扒在尚方肃的胸前,一直爪子指着从屋顶上偷袭她的黑衣人,对着石启和石卦大声喊道:“快,快抓住他,他是刺客,意图对世子图谋不轨。”
石卦和石启看向陆白指着的人,看看那衣服,看看那面具,嗯,厉王府的暗卫。
再看看陆白,整个人躲在他们爷身后,两只爪子扒着他们爷的身体。
再看看他们爷……
石卦和石启立刻跪下:“属下该死。”
跟着陆白从屋顶上下来的暗卫,和从窗户闯进来的暗卫,也是纷纷跪下:“属下该死。”
这……节奏……有点……不对……啊……
陆白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安静的房间里,陆白咽唾沫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滚。”
四个人身子狠狠的一颤,陆白听见自己抱着的人说了一个字,面前的四个人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速度之快,令陆白暗暗咂舌,要不是破了的屋顶,烂了的窗户,还没了门扇的门,陆白都有一种一开始没人进来的错觉。
随即,陆白也快速的放开尚方肃,从池子里爬出去,只是刚爬了上去,脚腕上突然附上了一只手,然后那只手狠狠的一个用力,陆白又重新摔回了池子里。
啪……
脸摔在水上的声音,陆白觉得脸疼。
“陆白。”尚方肃咬牙切齿的看着水里的陆白:“怎么不摔死你。”
陆白打了个寒颤,转头对上尚方肃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十分乖巧无辜的笑容:“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纯属误会,就是把,我呢,突然发现屋顶上有个人,对,屋顶上有人,我就冲了上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世子,然后就,就一个不查被奸人所害摔了下来,接着就,就,就碰见了世子,实在是,为了世子、世子的安全着想。”
尚方肃阴森森的看着吐字不清的陆白,一字一句的说道:“厉王府的暗卫,没有人出现在屋顶,绝对不会出现,陆白,你倒是大胆。”
尚方肃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看的陆白都快要烧起来了,陆白在这样的注视下,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默默地,一点点的往下沉,将头慢慢的沉进水里,不想面对了。
尚方肃看着陆白那发怂的样子也着实是气不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在自己家里洗个澡都能遇见这样的事情,果然,有陆白在没什么奇葩事情是惹不出来的。
尚方肃穿好衣服,看着陆白还在水里泡着,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蹲下,往水里一捞,就把陆白从里面捞了出来。
陆白睁开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尚方肃,好不可怜。
“羞愤欲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白将自己的脖子从尚方肃的手里解救出来,到底没怼回去,实在是看着这件原本恢弘大气的卧室一下子被自己弄的破烂不堪,这场景,陆白还真是没好意思再说出别的话。
陆白从池子里爬出来,看向尚方肃,眼睛一下子直了,美男出浴,大饱眼福啊,这一趟出来的值了,她到没想到尚方肃平时一张死人脸,身材居然这么好,令人垂涎。
果然,人类对美好的事物都是没有抵抗之力的。
陆白鬼使神差的就把手伸了过去,等陆白反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白手摸着尚方肃的腹肌,一下又一下。
突然一只大手将陆白的手抓住。
“陆公子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自荐的?若是如此,虽然陆公子为男子之身,但是,本世子也不介意尝尝鲜。”
头顶上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陆白心里不禁叹息,多美好的事物怎么长在了尚方肃这人模狗样的身上了。
想到自己来的正经事,轻咳一声:“那个,世子误会了,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谁让守在你门口的两块石头不让我进来啊。”
尚方肃不动声色的甩开陆白的手,不再看陆白,声音也淡了起来:“你进来做什么?”
“给世子洗澡搓背,伺候世子啊。”陆白舔着脸。
尚方肃看着陆白,深深叹了一口气,当真是不要脸了,这脸皮,又厚了。
陆白微笑,搓着手,看起来极其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顺便也是有事相求了。”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尚方肃随即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看自己的屋子,今晚是没办法睡了。
陆白赶紧上前,十分狗腿的给尚方捏肩捶背,一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世子你也知道孟戍词跟我是好友,昨天听闻孟戍词被打入天牢了,所以,我这不是心里有些着急嘛,想着世子神通广大,权势滔天,英明神武,肯定是有办法的,对吧。”
“好友?”
“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生死之交啊,一般朋友,我也就不来麻烦世子了,嘿嘿。”
尚方肃原本享受着陆白的献殷勤,结果,听见这么一句话,眸子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嗤笑一声,随即开口:“生死之交?陆白生死之交可不是这么形容的?”
“嗯?”陆白不明所以的看着尚方肃嗤之以鼻的模样。
尚方肃神情格外嘲讽的看着陆白,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孟戍词曾经也有一个生死之交。”
陆白挑眉,所以呢,和她有什么关系?
“叫——御无恕。”
尚方肃清楚的感觉到陆白的动作一顿,然后只听见陆白讪讪一笑:“呵呵,是吗?”
“你可知道,作为孟戍词的生死之交的御无恕最后的结局如何?”尚方肃直视着陆白,目光灼灼。
陆白张张嘴,有些局促,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躲开尚方肃的模样,最后,吐出两个字:“不知。”
陆白显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刚要转移话题,就听见尚方肃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讥讽:“被她的生死之交,也是你的生死之交,逼死了。”
陆白的动作到底是停了下来,心情复杂的同时也有些慌乱,只剩下干笑:“呵呵,总是有原因的吧。”
“是啊,因为御无恕试图谋朝篡位。”
陆白沉默。
可是,尚方肃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这个话题:“你说是不是该死?”
该不该死呢?陆白想,应该是该的,毕竟,她死的心甘情愿。
“该。”
尚方肃手里的杯子应声而裂,不过,陆白此时也没有注意到,许久,只听见尚方肃说:“孟戍词的事情我会着手去办,皇上也不过是想要杀鸡儆猴,自然不会真的去动孟戍词,毕竟,孟戍词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而孟戍词也是长公主唯一的血脉,为此,皇上也不会动他的,绝了长公主的血脉,我会将孟戍词保下来的,夜色不早了,你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吧,别折腾了,累。”
陆白在尚方肃这边得了准话,也不像多留了,刚刚的谈话让她也没有什么心思折腾了,道了声谢,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看着陆白走出去,尚方肃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手一离开,整个杯子化作碎片躺在桌子上。
眸子深处的冰冷闪过一丝痛意,嘴里却是咬牙切齿:“当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