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不耐烦的打发走了陶钟,强压下火气又看了一会账册,想着许宁该回来了,自己想送许安去铺子里的事也该提前跟许宁商量商量,便转着轮椅回了卧室。书房与卧房的门槛都被去掉了,台阶也修的非常宽,即使没有人帮忙沈清也能轻易来回。
许父与三爷爷说定正事,又闲话了些家常,推辞了许三奶奶的留饭便带着许宁返回了家。许宬三日后便要回书院,因着平安州路途较远,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许宁时间来不及,只好约定到了二月初,他再启程前去平安州。
许宁回到家里,其他的尚且不说,只担心沈清要怎么办,总不能才新婚两人就要分隔两地吧。然而不及许宁道出烦恼沈清便说了许安的事,因着阿母确实为了许安着急上火的,许宁便带着沈清去了正房。
许阿母心里一直不得劲,对着沈清也热情不起来,只看着儿子实在欢喜他也不好太过为难,这些时日看着自己儿子两头讨好她是又心疼又委屈,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沈清他们过来了她本是要避到厨房去的,却被许宁拉住了:“阿母,事关安子,你且坐着听一听,成与不成,心里也有个数。”便让沈清将打算说了。
许阿父想了一想说到:“也是个好办法,只一开始莫让他上手,小心惹祸。”
许阿母心里别扭了半晌才对沈清说到:“会不会让你为难?我听说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是安排好的,也不好为了安子就断人生路。”
沈清放下茶杯,对着阿母笑到:“阿母不必担心,陶叔也恰好需要个帮手,安子识字,又随着阿父收过几次租子,胆子本事都不缺,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许母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没有了。但许宁考虑到小孩子逆反心理比较重,如果许安不愿意强按也没意思,因此仔细问过许安的意思,待他点头才将此事说定。
许母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沈清示了好,又帮着解决了一桩难事,之前的那些不自在便烟消云散了,家里的气氛终于和谐起来。
这些且是后话,只说许宁回了屋里,想起之前的纠结,思来想去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晚上躺到床上忍不住与沈清说了。沈清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他腿脚不便,不说跟着许宁去平安州方不方便,便是许父许母怕都是不能答应。
商量了半晌,许宁下定决心到:“还是一起去吧,带着陶钟、张婶和钱婶,反正咋们家田里也没多少事,大不了等农忙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回来。”
沈清想了想拒了许宁的提议。
他也有自己的道理,且不说去平安州生活花费几何,许宁没有经济来源,他若全出了银子伤了许宁的自尊,惹出嫌隙来反而不美。更何况岳山书院规矩大,学子们必须住宿在学院里,每旬才可回家两天,他去了不说见不到许宁,便是县上的管事还要花费精力送账本,来回的折腾。
许宁无法,只好要求沈清每月沐修日必须去平安州一趟,以解他相思之苦。沈清被他闹得脸红,到底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