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
当我没看到你和阿母絮絮叨叨半天咋滴。
两百多里路愣是让许宁几人走了一天。天不亮就出发,等进了城已经要摸黑了,幸好赶在关城门前进来了。许宁扶着要僵掉的老腰下了车,庆幸的想着。许父还好,车夫和换着驾车的陶钟却是冻得不行。和等在城门口的赵管事汇合,几人顾不得寒暄匆匆找了客栈下榻。
在火炉子上暖了手,吃了热食许宁几个才缓过来。许父倒了杯酒与赵管事:“给小哥儿添麻烦了,让你在外面吹了半天的风,这天还真冷。”
来的人正是之前提到过的当铺里赵老爷子的儿子,名兴全,只二十三四的年纪,在铺子里管了几年事,别的不敢说,嘴皮子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好。
听许父如此说,笑道:“您太客气了,且不说东家有交代,便是论着辈分我也该喊您一声叔,可当不起您叫小哥儿。”看着许父脸上露出疑惑,又解释道:“宁庄村的许宬是我表弟,他奶奶便是我堂姑奶奶。”
这强大的姻亲关系!
许宁赶紧敬了酒:“那可真是有缘的很呢,我这个当弟弟的便敬哥哥一杯了。”
喝完了酒,赵管事看着几人脸上露出疲乏,因此告辞到:“便是今日晚了,待明日再给叔叔接风洗尘。叔叔且先休息,若有什么不满意尽管告诉掌柜的,咱这都是老熟人了,他必不敢怠慢了。”
许宁几人也确实累的不行,便没有拦着,看着赵管事出了门才回了厢房。没有减震的马车一坐一整天,真不是人受的,各自洗漱便睡了,一夜无话。
待第二日乃是个阳光大好的晴天,因着与许宬约定午时后见面,许宁和许父并陶钟三人决定出去转转,许了车夫自便。
因昨夜宿着的客栈位于城中较为繁华的街道,许宁便顺着铺子一直往前走。许是时间不算早了,街道还算热闹,两侧多是卖早餐的摊子。
看到有卖煎饼和糊涂汤的,许宁立马觉得饿了,拉着许父陶钟一起坐了,要了六个煎饼并三碗糊涂汤,三人也没客气,端着碗唏哩呼噜就吃起来。
许宁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吃的这么爽快了,可能是离了家里他潜意识不必再时刻紧绷着,尽管还有许父跟着,他的心情也不免轻松起来。
肚子饱饱,许宁逛起街来更有精神了。
平安州府无疑是北方的一座大城市,但与现代城市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店铺无疑是很古典的,大多数的招牌也做的很精致,但整体并没有那么整齐,街道显得有些杂乱,屋子阴影下的冰碴并没有完全晒干,不注意就会踩一脚泥。
倒是没有看到随地的大小便,大概这个时代的卫生意识已经比较强了吧,许宁想着。
与许父见识了平安州府的繁华,许宁便带着准备好的拜门礼去了岳山书院。许宬在书院门前接到许宁三人,互相打了招呼,便引着他们去了后堂,山长并任教在那里等着。
到了后堂门前,许父与陶钟随着许宬等在门外,只许宁一人进去。
许宁以为会见到两个严肃的老头子,然而山长笑眯眯的一脸慈祥,十分随和,任教也很是平易近人。许宁不由得放下了心里的些许紧张,平静的应对两位夫子的提问。
山长只问了先前在哪个书院读书,夫子是谁,以及之后的规划与打算。任教就问的比较细致,甚至看了他带来的几篇习作,并针对文章提出了一些问题。待许宁答了之后也没说好与不好,只对山长点了点头。
山长姓任,见状对许宁道:“如此便就许你入书院了,明日且带了东西进来,家仆便不必带了。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赵夫子。”许宁应诺,作了揖便随着夫子出了大堂。
见到许宁并夫子出来,许父赶紧迎上来,赵夫子与许父客套几句,交代许宁明日早点收拾东西,便先走了。许宁又感谢了许宬一场,约定明日仍由许宬带着熟悉宿舍与学堂,方才离开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