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钟与沈清一起长大,两人又有兄弟间的情分,想要陶钟单个离开许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沈清知道陶钟不高兴,他也劝了几回,然而并没有用,只好想着等日子久了他自己也就想通了,随不再管他。
许宁知道沈清以后要留在州府简直高兴坏了,连着几天嘴角往下掰都掰不下来。沈清果然离不开他,夫郎如此粘人真是让人为难,幸好自己宠着他,不好叫他失望,许宁无奈的想。
既然要常住,原先租的房子便不合适了,许宁趁着沐修,和沈清看了好几家要出售的宅子。平安州物价非宁庄村兴城县可比,一座宅子少说也在五百两以上,许宁越转越心塞。
买宅子不是一天能搞定的事,晚上回到屋里,许宁低头耷脑的将自己身上的银票并二十两碎银全给了沈清。这些银票还是沈清之前给他的,他平日里并不常有额外的花销,每月阿父阿母还会让沈清捎给他一些,所有结余的钱财都在这里了。
“我身上就这些银子,全都给你,其他的只能你先垫着,且等我有了再给你。”许宁十分不好意思,买房还要媳妇儿添钱,老公当的太没有本事了些。
“不用,阿父阿母出来给了不少,我也不缺钱花。这些你留着傍身,免得一时不凑手。”沈清好笑道。
“给你你就拿着,让你出钱像什么话,”看到沈清面色不虞,又说道:“那我也不提再还你的事,你就拿着吧,家里什么事都让你出钱,我不得习惯成自然了。”
“许六郎,你是拿我当女人呢还是看不起我?我是养不起家还是比你少了什么?”沈清整着钱匣子,睨着许宁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许宁有点急了。你就是太养得起家了,连我你都差不多养了,真是夫纲不振。
“得了,别在那委屈吧啦了,银票我拿着了,碎银你留着。不许反驳。”沈清不容拒绝道。
“……那好的吧。”夫郎,夫郎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许宁委屈的想着。
第二日两人没能出的了门。从昨晚半夜起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到天明的时候下的越发大了。
“上半年不下雨,现在又下个没完没了。从我回来到现在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雨,真是烦人。”许宁抱怨道。
出不了门,许宁与沈清只好窝在家里看看书,说说话。
“往年不也是这样么,你心烦什么。”沈清倒是很随意,大抵是在屋子里呆惯了,他甚至觉得挺自在。“不过雨水确实多了点。”
“倒不是心烦,只是说好了今日陪你看宅子。错过了今日,又只能你自己去看了。”买房出不了钱就算了,连陪媳妇儿挑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简直气人。
“那等你下次沐修再去看好了。”沈清笑了笑。
“罢了,还是早买早放心。”许宁很无奈。
沈清果然没有再等许宁的时间。天晴之后带着陶钟与中人一起看了几座宅子,最终拍板定下了一座两进的院子。这座院子并不是看过的宅子里最大的或者最好的,但它离书院很近,许宁下了学走一会儿就到了,大小也算合适,阿父阿母带着许安和扇子一起来都住的下。
沈清交了定金,约定好三日后过契,与中人告了辞,陶钟便推着沈清出来打算回家。
门口沈清的马车边上不知何时又停了辆马车,沈清刚出了门,那辆马车的帘子便被掀了起来。
“阿哥,可让弟弟好等。”帘子后面露出了张温润儒雅的脸,眉飞入鬓,尤其一双俊目摄人,嘴角似笑非笑,天然一段风流。
沈灏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笑容朝沈清拱手道:“弟弟听说阿哥来了州府,即让人送了帖子与许家哥哥,久候不至,弟弟便冒昧上门打扰了。”
他既不提如何得知沈清的落脚点,也不提怎么知道沈清在这里,只笑盈盈的看着沈清,仿佛如此与沈清相见是十分的自然又着实欢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