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延福随意往后一坐,双腿交叠一架:“装修呢肯定得是你负责了,不过营业额就看了,看在宋神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本来吧,克鲁特挺讨厌她不时露出这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吊二郎当的态度,但此时却突然觉得,这种洒脱也不为是个独特的性格。
捷尔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正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臂低声哭泣,这么一比较,哈延福好像真的格外与众不同了。
马姐其实吓得也不轻,刚才回警察询问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不过现在好像恢复了一点,走过来问:“老板,店里……”
哈延福摆摆手:“没事,这几天你先放假,店里弄好之后,我打电话给你。”
马姐点点头,还心有余悸,她心里其实也在计算着,要不要换个工作,没想到当个服务员都这么危险,但这里的工作不累,老板开明大方,工资也可以,时间还挺自由的,还有时间偶尔去学校看看儿子,她又有点舍不得。
哈延福其实也挺糟心的,可是这种不可抗力的事,她也没办法去阻止,要怪也就只能怪克鲁特没事跑她店里干嘛。
克鲁特看着她,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误的他,从来不向人低头认错的他,难得很有诚意地低下头:“对不起,还有……谢谢。”
“啊,不用啦,又不是因为你才救你的,就算是阿猫了狗我也一样救。”
“……”克鲁特突然又想削她一顿,这玩意怎么就那么不会看气氛呢。
就在克鲁特想着要不要再跟她咬两口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的店里突然闯进来两抹焦急的影子,两人似乎直到在门口对上,同时用焦急的语气叫出“福子”时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两人在门口互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转向里面,哈延福正好坐在对着门口的那张椅了了上,看到二人,她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奔过来的两人一左一右夹住了。
宋关恬比原逸宗要冷静一点,但他抓着她的肩膀的手,却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宋神,我没事,不过你再捏下去可能要有事了。”
宋关恬的手微微松了一些,但脸依然紧绷,他转向克鲁特:“怎么回事?”
克鲁特摇头:“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现在还没有头绑。”
原逸宗在网上看到有路人录的视频,当时吓得差点心脏病又犯了,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看到她平安无事地坐在那里的一瞬间,他的腿软了,直接跪到了她的旁边,把头压在了她的腿上:“你吓死我了。”
哈延福伸手拍拍他的头项:“我没事。乖,不要跪在地上,那么多碎玻璃,别割破了。”
原逸宗没动,头依然压在她的腿上,抬手握住她拍他头的手,那一下的力度,让哈延福吓了一跳,刚要说疼,却感受到来自他手里的颤抖,她便没了动静。
只是默默地抬头看向宋关恬,宋关恬也在看她,她笑了笑,有点无奈,似在告诉他,她没办法。
而这时宋关恬的眼神凉凉的,带着风雪霜酒,让她的心肝狠狠地一颤,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宋关恬手一伸,把原逸宗从她的腿上给拉了起来。
“小宗,差不多了。”他笑着说。
原逸宗迎视他的目上光,正待说什么,哈延福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宋关恬的手,理所当然的,把人给扯到了一边:“行了行了,你别和孩子计较了。”
她的声音不高,但原逸宗隐约还是听得清楚,他扯了下嘴角,苦苦的。
宋关恬这次倒是很直白:“行。那我跟你计较一下……你是觉得我没吓到,不需要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