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正清的确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他的脸红了红之后说道:“那我去找辆马车来拉你回去。”
“你是不是个傻子?如此凉的天气,等你在黑灯瞎火的镇里找来马车,我只怕已经被这冰冷的墙和地给冻死了!”
明筝说话的声音变的大了些,她突然觉得有时候和太老实的人说话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那···那我该怎么办?”
“你难道就不能抱我回去?是你的身体不行,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不配被你抱着?”
“这····”
钟正清在犹豫。
“你难道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
明筝在笑,笑的钟正清感觉那好像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于是他只能弯下腰抱起她并道一声:“得罪了。”
················
漆黑的夜,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路上也早已没了半点灯火,刚才还亮着光的几间房屋在钟正清踏碎他们房顶瓦片的那一刻就全都熄了灯,小镇上的人都很老实,就算他们听的出房顶有人在走,他们也不想出来看看,他们只想熄火装睡,任何事情都可以等到天亮再说。
长长的大街上有人在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在走,女人被抱着不用走。
明筝不算重,甚至还很轻,任何一个男人抱着这样一个女人时一般都不会觉得累的,但钟正清却觉得累的要死,他战战兢兢,每走出一步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明筝的腰很软,腿也很软,她身上很香,淡淡的香气随着身体的温柔径直往钟正清的鼻孔里冲,这香气迷的他几乎头重脚轻。
更要命的是现在的明筝却还将自己那支如莲藕般的手臂环上了钟正清的脖子,而且她那张明艳的脸也很合时宜的靠在了他的肩头旁。
“我很重吗?”
明筝开口了,她的话和现在的人一样温柔。
“不····不是,你不重。”
“那你为什么脸这样红?是不是吃力了?”
钟正清勉强的笑了笑道:“大概是我刚才吃了酒罢!”
“你和白公子的关系很不错?”明筝又问道。
钟正清点点头道:“是的,如果他是女的,我们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哈哈·····看来你也很会说笑话。”
明筝笑了起来,面对钟正清这个略显生涩的笑话她却笑的很灿烂也很自然。
不过她这一笑也让钟正清自然了不少,毕竟通常对于男人来说,如果一个女孩子能被你说的话而笑起来,那么这个女孩子至少是不讨厌你的那种。
“我叫明筝,公子怎么称呼?”
“哦,明姑娘你好,我叫钟正清!”
“不错,很中规的名字,看来这个名字很配得上你这个人呢。”
钟正清笑了笑,对于自己这半生中规中矩的生活他还是比较认同的,他也一向很庆幸自己能这样循规蹈矩。
“明姑娘是哪里人?为何····”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在那种地方吗?唉,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脸面提什么故乡,至于流落至此那也是天数使然,你应该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办法和命运抗争呢,在这样的世道里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钟正清虽然算不上是个江湖人,但他乃是药商世家,每年走过的地方也已不少,十多年的闯荡早已看尽各种家道中落妻离子散,所以他对明筝的话一点儿怀疑的意思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从那里出来去过一种比较正常的生活?”
明筝叹了口气道:“自然想过,但这终究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且不说我这样的人出来后能做些什么,光是挣齐那赎身金我只怕也已经老了。”
“你若愿意,那赎身金我替你出了便是。”
钟正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也没想就说了这话,但一句话出口他又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