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了吧,就当了为了你们的孩子!”
黄易淳说的很真诚,甚至还在其中加了些许自己的话,他想尽量能将整件事情剖析的明明白白。
乌飞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许久之后他才喃喃道:“让我静一静吧。”
如今,他已坐了下来,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清冷的风吹了进来,却吹不动那被鲜血粘连在一起的发。
人都散了,在黄易淳的授意下,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很远,宝丰楼的门窗又被从新关上,但里头只剩乌飞楼一个人。
·············
清冷的夜,血腥的夜,夜已不剩多少,几乎没多久东方就出现了鱼肚白,宝丰楼还在那里,但里面却有冲天的血腥气。
官兵们还在,而且比昨晚还多了数倍。
如今,白云碧又站在了宝丰楼的大门外,他一推开们就看见了乌飞楼。
他还是那么一副样子,破烂的衣衫,淋漓的头发,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动弹过,他好像一直就坐在那里。
“你来了???”
他没有抬头,但却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白云碧点点头:“太阳已经出来了,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出来晒晒太阳的,而且很快就能晒到家乡的太阳。”
乌飞楼冷笑:“我当然想晒一晒家乡的太阳,甚至我已想了二十多年了,但我注定是回不去的,我这一生从踏上这片土地时就已注定了。”
听他这样说,白云碧不禁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若还记着她的好,为什么不替你们的孩子考虑考虑?”
突然,乌飞楼抬起了头,他用一双苍凉的眼睛盯着白云碧道:“你根本就不懂,你虽然很聪明,但这世上总有些你不懂的东西,你以为他会让槿儿跟我一起回去?不,他只是要我回去而已,他要的是我回去接手那个王位,至于槿儿,哼哼···到那时槿儿也不过是一颗制衡我的棋子而已,他会像从前的我一样,一样孤独,一生孤独。”
乌飞楼淡淡的说着这一切,但他的话却让白云碧听的很惊讶,毕竟他说的很有理而且也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一刻,白云碧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蠢,他竟没有想到这些。
于是,他只能呐呐道:“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乌飞楼惨笑道:“孤独的罪我已受够了,那滋味很不好受,所以我绝不愿让槿儿也受那样的罪,我要让他自由,至少不能永远的被关在这异国的土地上。”
白云碧接着道:“那你该如何做?”
乌飞楼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需要怎么做,我只要去死就行了,只要我死了,一切也就不会再重头开始了。”
乌飞楼淡淡的说着这一切,虽然他的话说的很模糊也让白云碧有点儿听不懂,但现在白云碧已经看的出来事情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前进,因为就在乌飞楼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头已经慢慢的垂了下去。
大惊之下,白云碧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但他还是迟了,乌飞楼早已没了呼吸。
这一刻再无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唯有乌飞楼手里的小瓷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白云碧认得这种瓷瓶,他知道这种干净细腻的瓷瓶里总是装着天底下最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