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孙叔齐很郁闷,大周的文人也这么不要脸么?
“齐哥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想当年你老子可是个大酒缸,我听闻朝中老将说你老子每逢大战前必要痛饮一番,再摔破酒碗带着将士们浴血杀敌。你是大将军独子,可不能堕了大将军的门风。”
犊子,你才是犊子。孙叔齐心里骂道们别以为我读书少你就骗我,喝酒他不怕,经过后世高度数酒的千锤百炼,他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放到东方厚,真正让孙叔齐忌惮的是他的重吨位儿子东方少爷,根据孙叔齐的经验,大多数时候酒量都是和体量成正比,孙叔齐害怕东方厚将他放翻成全了他老子,他宿醉之后第二天屁股疼。
百转千回,东方厚带着孙叔齐走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平房前,东方厚指着门“齐哥儿,叔父的书房如何。”
“大叔的书房确实有些简陋了。”
听了孙叔齐的话,东方厚有点不太高兴,这栋书房可是他的骄傲,在这里面有众多的藏书,孤本。除了圣天子的御书房,恐怕就是他这间书房含金量最高。
孙叔齐却转了个口风,暗拍了一记马屁“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半晌不见东方厚的反应,孙叔齐忐忑的看了东方厚一眼,琢磨着他这句马屁应该没拍错,这句诗用的正是应景。
“好,此句当浮一大白。朱儿,酒来。”东方朱正巧提着两个大号酒坛进入这座小院。
东方厚推开书房门,率先迈步走进去,东方朱紧跟着,还使了个眼色示意孙叔齐跟上。
东方厚背对着孙叔齐,还在到处打量的孙叔齐真是大开眼界了,一进门就是一幅巨大的题字“文人风骨”落款显示是一个叫吴不让的人送给东方厚。
“齐哥儿书法如何?”东方厚转过身询问道,手里还拿着一幅字,正是孙叔齐之前大放厥词的那一句,不问苍生问鬼神。
书法真不是孙叔齐的强项,只能说写的勉强还能看。
”你和你爹一样谦虚,来。“东方厚左手执笔,右手端着一碗酒。
孙叔齐接过酒一饮而尽,又拿起笔,严肃的落笔。
东方厚笑脸渐渐散了,眉毛越皱越紧。孙叔齐收笔,东方厚感叹一声”我看走眼了,你爹是真谦虚,你是真实在。“
孙叔齐苦笑一声”大叔,小子真是老实人,另外我真该回家了,村长等不到我就要在街上过夜了。“
东方厚虽觉得可惜也不再阻拦,只是嘱咐道”如此也好,齐哥儿且记住,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叔父,这是大周臣民欠你父子俩的。“
孙叔齐鼻子竟有些发酸,这不是东方厚一个人的错,错在这时代。东方厚虽是天下文宗也背不起这样的责任,东方厚真君子也担得起文人风骨这样的称喻。
孙叔齐撩起衣摆,缓缓跪在地上“叔父挂怀,小子铭记在心。容小子献丑,临别之际有些许心里话留给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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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已经是日落西山,孙叔齐已经踏上了回五家堡的路。这一次收获满满,怀里揣着玉佩当掉的五千两银票,由当铺伙计亲自送到东方府,还有,他渐渐地有点佩服他死鬼老子,如他老子这般死了也被别人惦记的人,生前该是何等风采。这一世他必不能让他老子蒙羞。
东方府,下人们都不敢大声说话,老爷已经对着窗子自斟自饮一个多时辰了,莫不是像夫人一样染了风寒。可又更像魔怔了。
东方厚放下酒碗,拎起酒坛失望的拍拍空酒坛,两坛酒已经下肚了。
“其候兄,小弟还是比不过你,生前比不过你,死后比不过你。连儿子也差你一大截。”东方厚看着地上打着呼噜不省人事的儿子,失望透顶。
又拿起桌子上的纸,纸上只有几句话,言简意赅。西北恐有蝗灾,叔父应上报圣天子加强边关守备,防异族来犯。
真是生子当如孙叔齐,可怜河内道这些官员还在费尽心思想着在赈灾款项上捞一笔,可一个黄口小儿已经想到外患了,西北蝗灾,塞外定是闹得更凶,异族游牧为生,蝗潮吃没了牧草,牲畜死绝,异族被逼之下定会兵犯大周,和异族只有一山之隔的河内道首当其冲。
“哎,我东方厚再一次走眼了,这齐哥儿竟是天生的将才,其候兄,你有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