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晓挥手作别。
转过身后,她笑意一收。
谅解?
谅解个屁!
这次逃犯事件,是误会吗?
不是!
在原主的记忆力,村长沈爱军一家,一直对颜家抱着浓浓的恶意。
生产队算工分,做一样的事情,颜家的工分总会莫名其妙少一点。
年末生产队分猪肉了,别人有几斤,颜家分到的总要打个折扣。
论原因,真要追本溯源起来,那得追溯解放前。
按时侯颜家还是远近闻名的地主人家,沈家人曾经在颜家做过长工,但是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颜家赶了出去,从此两家交恶。
谁能想到,解放后,翻身农奴把歌唱,沈家三代贫农成了香馍馍,沈爱军性格活跃能来事,四十来岁就成了村长,从此以后时刻奋斗在批斗地主的一线,颜家好事轮不上,坏事天天有。
而这次逃犯事件,很明显沈爱军就是抱着抓住了颜家大把柄的心态,打定了注意要把颜晓扣上包庇犯的帽子钉在耻辱柱的。
却没想到自己脑子简单,搞出了乌龙。
沈爱军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在颜家人手里丢了面子,肯定会找机会要回来。
而按照时代进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春风马上就要刮过来了,不给他一些安抚,保不准他会在分地上面做文章。
当然,少分不分是不可能的,沈爱军也就是个村里横,还没那么大胆子跟国家政策作对。
但是一样面积的土地质量好坏和肥沃程度可就不一样了。
颜晓在来村长家路上的时候,早就想明白了这层道理。
二十块钱可以再赚,但是分到的土地好坏可就是难以变更的大事了!
用二十块钱,卖他个人情,值!
颜晓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见颜洪朗候在了门边。
一看见颜晓回来了,颜洪朗先是上下将她打量一遍,然后问道:“姑姑,怎么样,奖金要回来了吗?村长没有为难你吧!”
颜晓一边走进院子,一边回答她:“没有为难我,钱也没要回来。”
“什么?!”颜洪朗义愤填膺地拔高了声音,“村长竟然敢私吞政府拨下来的奖金,太可恶了!姑姑,这个我觉得你可以去镇政府去上访反映的!”
颜晓对他的煽动无动于衷,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上访什么?是我自愿把奖金交给村里的。”
颜兴国这时也回来了,刚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听到两人对话,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什么吞奖金?!”
“村长把姑姑的奖金给……”
“颜洪朗,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颜晓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打断他的话,“我说,是我自愿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