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谈兴正浓,外面却又传来鹅的示警之声。
毛亨起身道:“又有客人来了吗?我去看看。”
却听得屠胜在门外呼道:“大人!大人!”
南门榀说道:“是屠将军,我去看看屠将军有何事。”
到得院外,屠胜隔着篱笆向南门榀拱手道:“此时天气已不早,特向大人请示,是否现在启程?”
南门榀道:“请屠将军稍候片刻,我去问问大人。”
南门榀回到堂内,向离轩道知屠胜所请,离轩还未说话,朱家跳将起来叫道:“哈哈,不说不知道,一说饿得不得了。轩哥儿,你听听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声音传出堂屋,篱笆外的屠胜听到朱家的叫声,咧嘴一笑。这些日子下来,屠胜对朱家的那付德性也算是非常熟悉了。
毛亨笑道:“是我怠慢客人了,不过,内人今日不在此地,无法招待几位。离轩,要不你们先去用膳,我反正长居此间,以后再聊也不迟。咱们师叔侄间以后多走动走动。”
离轩早已奇怪,毛亨的夫人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此时方才明白。他向毛亨笑道:“师叔勿须担心,用不着这么麻烦。”
回头向南门榀道:“将干粮和卤鸡拿进来,就在这里边吃边谈吧。对了,叫小树拿两坛好酒来,我们和师叔喝两碗。让屠胜他们也吃吧!”
安排完毕,南门榀应声出去交待,离轩笑道:“师叔,小侄反客为主,不介意吧?”
毛亨捻须微笑,说道:“不拘泥于俗礼,应时随便,乃做大事所当然。师侄洒脱豪迈,到让我想起当年与李斯师兄同学时的风华年少了!”
离轩想象韩非、李斯二师在荀卿门下时之风采,悠然神往。惜乎迟生了三十年,未能与当时最优秀的天下俊才同学于最伟大的学者门下。但如今投身于一个千古未有的大变局中,成为这一进程中的一员,也不妄此生了!
席间其乐融融,离轩等三人对毛亨已毫无生疏感,小树在旁侍酒,受席间情绪感染,也如同在离府般自在轻松,一脸灿烂。
毛亨一连喝了几碗,连呼痛快。对于一个儒学大家来说,此为未能克己,已是不妥,但毛亨似兴致极高,不再在意这一小节。也许是酒喝多了,手微微颤抖,在案前摸索。
太阳西沉,霞光满天。
“师叔,今日未能尽兴,改日小侄再携酒来见过师叔。”离轩起身,向毛亨告辞。
毛亨摇晃着身子向离轩走去,左手向离轩摇摆,右边宽大的衣袖垂在身侧,微红的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突然,正站在侧面的朱家眼瞳猛缩,一支锋利的剑尖,刺破了毛亨右衣袖,闪现出寒芒。
“小心!”朱家大喝,来不及拨剑,向毛亨扑去。
毛亨衣袖刺破的剑尖越来越长,右手迅捷地向离轩心脏刺去。
离轩虽得到朱家提醒,无奈双方距离太近,这一刺已无法避开,连反应都来不及。
“啵”的一声,毛亨手中短剑入体,眼前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倒地之人却不是离轩,而是朱家。在千钧一发之际,朱家用身体挡在了离轩身前,受了这一剑。
毛亨拔出短剑,迅速向震惊万分的离轩再刺,在他看来,如今朱家这位高手受伤,亲卫全部都在官道上,纵然听到响声也来不及救援,离轩再无幸免可能。然而毛亨还来不及欣喜得手,手腕一阵酸麻,手中短剑已被人用奇异手法夺去。随即胸口被重重一脚,毛亨向后飞出,砸倒了酒案,酒案被砸得四分五裂,案上的酒碗被砸碎,有碎片刺入背部。
“他身边竟然还有高手!”毛亨肋骨断裂,胸口疼痛难忍,再也起不了身,心中愤恨不已。
突然,毛亨张大的嘴巴,他看到自己的短剑正在离轩手中,而南门榀和小树在旁边似乎已经吓呆,再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很显然,自己的短剑是被离轩夺去,自己也是被离轩一脚踢飞的!
“他自己就是一个高手!”毛亨苦涩地笑了,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一点。
“小猪!”离轩顾不得处置毛亨,将朱家抱住。
朱家上身全是血,浸透了整个胸部。离轩泪如泉涌,大声叫着朱家的名字。
“别嚎了……我还没死呢!”朱家抬头咧嘴一笑,却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
离轩鼻子一酸,喝道:“别说话!”
“死不了,帮我止……止住血!”朱家说道。
南门榀和小树反应过来,上前扶住朱家。离轩这才稳住心神,定神检查朱家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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