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个是真的,我刚到波士顿的那段时间酗酒,狂流鼻血,我知道这是我身体里抗体的原因,医生也强制命令我戒烟戒酒。
我因为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只能听话乖乖戒掉。但是刚到纽约那段时间碰上雨季,症状复发,陆柏青带我去医院得到的也是同样调养身体的结果。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追上去,只看到他把酒全部换成饮料,结完账,抱着东西走出商店,“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又咆哮了。
酝酿了许久,忍住跳上去痛扁他的冲动,我抓了抓头皮,叉着腰,一副社会大姐大的架势“来,兄弟,打个商量。”
他躬着身子,好想要配合我让我显得居高临下似的。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用意,抬着下巴,“我今天心情很不爽,只想一个人回到家里喝酒,抽烟,发脾气,所以你能不能别跟来?”
“你想发脾气可以对着我,但是不能喝酒。”
“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我只想自己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很烦啊,我今天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在你这里找气受!”
少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迅速黑的不见血色。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那都是曾经在我脸上的东西。
是尴尬,是局促,是不安,是费力讨好每一个人得不到回应的难堪。
片刻,他走上来拉过我的手,把我的手掌握成拳头,“你打打我吧,打打我会不会好一点?”
我迅速把手抽回,依旧是一脸愤怒,“你有病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啊!”
我其实是个很难动怒的人,但此时此刻,就是忍不住想要把脾气撒在他的身上,我理智的知道他没有必要承担我的这些坏情绪,所以只能尽最大可能的把他驱赶开。
这一次见到陆柏青,他哪里都变了,偏偏唯独让我面对他时的不自在一点都没有变。我接受不了这样不自在的自己,也同时接受不了身边有一个他,有一个穿着这件大衣的他。
这提醒了我,不知是哪一个冬天,我也曾经了好大一笔钱为那个人买了同一件衣服。
几近质问的语气向他逼近时,我不仅看到了他身上的狼狈,还包括他狼狈的眼神下,那抹好看的人中四周愈渐变深的青色胡渣。
这样的他,才是让我最为讨厌的。
陆柏青看了我一会儿,在我强硬又的目光下显得有些退避。他把手里的箱子放下,把饮料全都塞进书包里,然后把箱子举起来,罩住自己的头,“这样就看不到了。”
他的动作迅速激起了我某个点,我没好气的冲上去把他头上的箱子一把拿下来,力气大到让他毫无防备间显得仓皇失措。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直说行不行?”
听完我的话,他只是弱弱的挪步到我跟前“我想跟着你。”
“陆柏青你没有尊严的吗!”
他垂眸,脸上浮起了伤痛的神色。
“可……可以没有。”
他的反应让我再次抓狂。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需要你!”
陆柏青的脸色骤然变得冷冽阴沉。
但浅尝辄止的情绪释放却因为他的默不作声以失败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