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奕峥扶了郑吉起来,“不必谢本王,巡抚作为朝廷命官,他做了糊涂事,是朝廷对不住你,况且,你也是拿了银子孝敬过本王,本王理应为你出头。”
南尽欢又跟北奕峥说道,“殿下还得注重一件事。这些天死的这么多条人命无辜,恐怕她们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死,而是被人所逼的,或者被人杀了后,留下了遗书。”
“什么!”北奕峥震怒,额头的青筋都显露。
郑吉附和的点头,分析道,“那些姑娘不是被潇湘馆逼死,而是被别的人所逼。她们的卖,身契在别人手里,身不由己,只能听命行事,死或者不死,根本就不是她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他说的没有半分夸张,他原先也是做过青,楼生意的,有人
是自愿卖,身的,有人是逼不得已才沦落风尘,自然不愿意去接客,青,楼妈妈手下养了一大帮的打手,就是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姑娘,或者想逃走的姑娘,那些青,楼姑娘里,就没有一个是有善终的。
“裕王殿下可知道,最先在潇湘馆门口吊死的那个莺莺姑娘,她在春意阁的身价,五两银子就能买她一夜,她在春意阁的行情也不是很好,一个月最多能被包十回,她一年也就只能给春意阁赚六百两,赚两万两银子至少得要三十年,况且,这些姑娘们能赚钱的年限并不长,等她们人老珠黄,根本就接不到客。春意阁说给她自由,根本就是在给她画大饼。”郑吉气愤的跟北奕峥解释道。
北奕峥越听越觉得气愤,“这件事,本王管到底了!”
而又向郑吉行了个大礼,钦佩道,“世间女子本就可怜,是郑老板的潇湘馆给那些可怜女子容身之处,给她们自尊。郑老板虽为商人,却行的是大义之事,本王佩服。”
“裕王殿下言重了。”
北奕峥是带兵打仗的人,行事雷厉风行,甚是讲究快很准,在潇湘馆这事上,丝毫不拖拉,从南家别院一离开,就吩咐了人去巡抚那儿发话,将关在大牢里的那些潇湘馆的人全都放了出来,并且命令巡抚闭门思过,潇湘馆的事情交给沧州知府负责,而后,北奕峥又吩咐柳从文将春意阁、留芳苑、满庭芳等风月场所的妈妈拿下,死的那些姑娘尸体全部送去府衙的停尸房里,仵作验尸。
第二日,案子开审。
沧州知府柳从文主审,北奕峥旁听,另外郑吉、南尽欢和沧州府几位富绅也出现旁听。
柳从文惊堂木一拍,两边衙役高喊威武,他刚要问话,北奕辰就不请自来。
“这么热闹的案子,怎能少得了本王?”
北奕辰是储君,地位上更高于北奕峥,柳从文忙吩咐衙役搬来椅子让北奕辰坐在上首。
“景王殿下,众目睽睽之下,还望您千万别徇私。”南尽欢提醒了北奕辰一句。
北奕辰含笑答道,“本王只是来旁听,整个过程,本王一句话都不会说。”
他当然不会帮着红娘,红娘又不是他的人,而且,南尽欢等了这么几日才出手,恐怕早就有了确凿的证据,他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影响自己在民间的名声。
他此来,只是要看看,南尽欢是如何解决潇湘馆的危机。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很快,那些风月场所的妈妈被压上来,此刻是在威严肃静的公堂,她们又被关了一夜,一身狼狈,倒也没有在公堂上搔首弄姿,却是用极其尖细的声音叫着,“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奉公守法,天地良心,可没做过一点坏事啊!”
也有哭得我见犹怜的,“大人,冤枉啊!奴家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可从来没干过逼良
为娼的事……”
柳从文又是惊堂木一拍,怒声道,“肃静,公堂之内吵嚷,大刑伺候!”
立马,公堂便就鸦雀无声,她们连喘气都不敢大口喘,生怕出了半点声,会被用大刑。
倒是红娘还尚算冷静,抬头开口询问道,“不知大人将我等拘来,我等犯了何事?”
柳从文正色道,“问得好!”
他撇头看向一旁的文书,“你将仵作验尸的结果念给她们听。”
“莺莺,春意阁女支女,年芳二十,颈部有一道紫痕,乃是上吊窒息而死,其身染柳病,从症状来看,应该染病有半年以上。”
“柳湘,留芳苑女支女,年芳十九,嘴唇、手指均有发紫情况,腹部有砒霜毒药残留,死于砒霜之毒。”
“红暮,满庭芳女支女,年芳十九,手脚指甲有泥沙,喉咙、耳、鼻都有少量泥沙,确实为溺水而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