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见血封喉,他说得充满杀意。
宇文程登时气得脸色发青,咬碎银牙挤出五个字:“宇文晔,你敢!”
宇文晔的俊容上露出冷笑:“你敢给我的饮食下毒,我为何不敢?”
宇文程想要极力控制怒火,目光恨不得化作刀剑将眼前人千刀万剐,肩膀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摧毁他灵魂深处的不甘,霖贵妃被处死前那一幕幕逐渐浮上眼前,最终他痛苦的怒目而视,发出如野兽般可怖的嘶吼:“你算计我母妃,害我母妃被处绞刑,而你此时却安然无恙站在这儿!宇文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即使你母妃不知情你下毒谋害我,但是她一定知道你故意害死新莲嫁祸白沐莞。白沐莞与你素昧平生,她何时主动对你不利?还有新莲,她更是你的亲妹妹,又何尝得罪过你?只因你权势熏心,着实心狠手辣。”宇文晔眸中寒光四射,天生倨傲又贵气凛然。他身上锦袍的蟒状图腾几乎勾去宇文程的魂魄,令宇文程满眼艳羡,心中嫉恨不已。
在天玺朝唯有储君可以穿蟒袍,头戴蟒状金冠,其余皇子亲王的衣饰皆不得用四爪金蟒点缀。
徐徐收回贪婪不甘的目光,宇文程笑得冷酷,口吻狂妄至极:“一代战神白展毅手握二十万重兵,这注定他女儿的人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嫁给我,要么死!很显然她不会轻易嫁给本王,本王也没有耐性陪她玩,所以她最快最好的结局就是死。我要她死得光明正大,死得罪有应得!”他知道宇文晔倾慕白沐莞,现在只要但凡能刺激到宇文晔的话,宇文程都恨不得来回重复几遍。
宇文晔将十指握成拳状垂于身侧,牙缝中愤然一句:“这世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宇文程忽然仰头长笑起来,笑容中邪佞而黯然,“太子之位你安稳坐了这么久,论起长幼次序你也该让位了。”
“本太子拭目以待。”言罢,宇文晔转身朝门边走去,不屑于再瞧床榻上的人一眼。
宇文晔刚准备踏出房门,迎面而来就是宇文程的嫡妃孙氏,只见她穿着浅赭色绫罗宽边竹叶裙,腰间系天青色鸳鸯玉带,鬓发如云面容如玉,秀雅端庄。
孙氏福身恭敬道:“恭送太子殿下。”
宇文晔淡淡点头,心下划过一丝不忍。孙氏乃是礼部尚书之女,孙湛的嫡亲胞姊,素有贤惠端庄之名,与宇文程几载夫妻感情马马虎虎。即便她不肯和宇文程同流合污,等将来宇文程被废黜时她必然会受到牵连。宇文晔欣赏孙家人的品性气节,尤其孙尚书为人之方正,可惜他不会因为怜悯孙氏而放任宇文程威胁他的储君之位。
待宇文晔走到屋外时,依稀听见里面孙氏的声音响起:“夫君,京兆尹严大人登门拜访,门房没有拦下。”
宇文程没好气地嚷道:“拦什么拦,快点叫严艺敬进来。”
“那妾身先行回避。”
孙氏离开不久,很快木易就领着严艺敬来到宇文程所在的卧房。
“大皇子殿下,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先没露声色,等凌峰尘自行发现其中一位刺客胸口隐匿处藏着东宫令牌,到时候以凌峰尘的个性会立马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