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正好路过一个商旅模样的人,见他正在和一个姑娘招手,便用手里的扇子戳了戳他,问道,“这位小哥,问个事儿,那河廊上那位是——”
狗蛋儿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她啊!是我的贤内助!不错吧!”
商旅上下打量了一番狗蛋儿,啧啧叹了几声,嫌弃道,“人家什么样貌,你什么样貌儿,还人家是你贤内助,要不要脸?”
狗蛋儿本来还挺开心的,被他这一说,弄得浑身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骂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自己长得眉清目秀的就不允许别人长得丑了?什么鬼!简直不可理喻。”
“还我不可理喻!”商旅把手里的折扇撑开,露出上面的鸡翅图案轻轻的摇了两扇,道,“就你一个大男人,就知道往人家姑娘身上舔狗的,还不配跟我说‘不可理喻’!还人家是你贤内助,你怎么不说天上的嫦娥是你亲妈,西王母是你舅姥,什么人啊!就知道乱攀亲戚。”
“嘿!”狗蛋儿撸起袖管,道,“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听啊!什么叫嫦娥是你妈,西王母是你舅姥啊!女娲还是我亲妹妹呢!找打是吧!来啊!老子做了十来年的帮工了,还打不过你一绣枕头?”
“来就来!”商旅合起手中的折扇,也跟着撸了两下袖管道,“谁怕谁啊!今天谁要是输了谁叫对方爸爸!”
“叫就叫!”
“叫什么叫!”
两人中间突然窜进来一个红衣女子,往两人额头上一人贴了一张符纸,对着狗蛋儿道,“你一个做工的还敢打客人,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然后又对着那个旅客道,“你一个经商的能打得过人家搬砖的吗?”
“我怎么就打不过他了(不能打他了)?”二人齐声道。
两人正欲打起来,红衣女子却横在中间,一把拉过那个眉清目秀的商旅,指着船上道,“走啦!走啦!再不上船,船只就要开走了。”两人说是善意的提醒,实则几乎是被红衣女子拖走的。
狗蛋儿被他们两弄得一愣一愣的,见人走远了,才往地上啐了口道,“什么人啊!没事儿非要找人怼几下才舒服吗?”
“一个人嘀咕什么呢?”千初芽在后头问道。
狗蛋儿转过头,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原来是初芽啊!没什么?就是刚刚碰到两怪人。”
千初芽往后张望了一番,问道,“什么怪人?!”
“就俩疯子,没事儿找削的那种,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狗蛋儿没好气道,“他们见你给我打招呼,就问我你是谁,我好心回答了,他们居然又骂我,说我乱攀亲戚不要脸,你说气不气人。”
“
那你到底说什么了?”千初芽问道。
“我说你是我‘贤内助’啊!”狗蛋儿一本正经道。
砰的一声,一个拳头打在了狗蛋儿的鼻子上,他整个人陡然矮下,随即又挂着两道鼻血站起身来,摸了摸鼻子,不解道,“初芽你打我干什么啊!”
千初芽转过身,一见他鼻子下挂着两道鼻血,忙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打错了!”
随即又是砰的一声,一个拳头又打在了狗蛋儿的脸上。他又缓缓扶着栏杆起来,碰了碰受伤的嘴角道,“姑娘你干嘛又打我?!!”
千初芽揉了揉自己的拳头,道,“我打的就是你这张自作多情的烂嘴。”
狗蛋儿满目狐疑,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谁他|妈是你‘贤内助’,本姑娘心里可装着人呢!轮得着你来瞎占地方?”
“姑娘说什么啊!”狗蛋儿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脸,道,“‘贤内助’不是说能帮衬自己的人吗?”
千初芽恍然大悟,狗蛋儿没读过书,就这个词也是从哪个酸书生那里学的,知其词而不通其意,就以为是个大白话。想到这里她又照着狗蛋儿的头伸出一拳。
所谓事不过三,这回狗蛋儿灵活多了,自己矮身躲过了一拳,得意道,“初芽,不是我说,你这打我还打上瘾了还是怎么的?我挨了你两拳还能挨你三拳?”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又打在了狗蛋儿的头上,额头上敲出一个大包来,他揉了揉额头,不解道,“你为何又打我?”
千初芽收了拳头,又给自己的手松了松指节,挑眉道,“因为我发现我前两拳都打错了,就想打对一次。”
“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想证明我能打到你!”
狗蛋儿:“……”
千初芽白了他一眼,道,“现在大家都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啊!”狗蛋儿得意道,“姑娘这话说的,当然是搬东西挣钱了?”
“通知所有人,全部收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