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宁王是个风雅之人,常常来捧余锦儿的场,又单邀她出门,饶是再清高,对权贵者我们没有能力拒绝。幸而宁王对她还算是礼遇有加。”
撷芳道:“这时间薄幸男子太多,追逐权利的也太多。”
白芷道:“光鲜亮丽只是外表,你看那花开的多艳丽,里面的心确是爬满蚂蚁,根部还长着蛀虫。”
撷芳道:“难道她有什么隐情?”
白芷道:“公主可知女子名节的重要?我只知道余锦儿有过一个生死相依的恋人,被一个人杀了,她就抱着墓碑,呆呆坐着,不肯见人,那时候她刚刚来到听雪楼,极有天赋,楼主也有心培养她做首席,那时她喜欢上一个马夫,每次出门都是他替她赶马车,扶她下车。谁也不知道这个马夫怎么死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谁又会在意?自此以后她就潜心跳舞,而宁王做了它唯一的入幕之宾。”
撷芳讥笑:“这样的女子,宁王也敢送给父皇,不是摆明找死吗?”
白芷道:“可皇上不仅没有杀死他们,还留着她在宫中教习舞蹈,其中的隐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撷芳道:“父皇对她的确与旁人不同,白芷,你很聪明。”
白芷低下头,修长的脖颈也是天然美态:“民女只是自己推测,并无凭据,公主聪慧,洞悉一切。”
撷芳道:“我挺喜欢你的,因为你与我是一样的人,看得到的东西不一定要被它沾染,我们只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行。”
白芷道:“目之所及皆为所有,心之所向皆为所爱,你想要的,不见得是你所能拥有的,顺应时势而已。”
两人坐在一处喝茶:“公主,民女也是微薄之人,小心翼翼,并无其他方法。”
撷芳道:“如果我想要你一直陪我玩,留在桐悦宫,你愿意吗?”
白芷深深的闻了闻茶香:“公主,这茶香何时闻都是让人喜欢的,只是若是时间久了,天天闻着,便不觉得了。”
撷芳道:“你这样有趣的人,若是留在宫中还真是可惜了,算了,以后常见见你可好?”
白芷道:“民女也喜欢公主的性子,若是公主想见民女,随时可以遣人来叫我。”
月摇摇上了西天,风闪闪凉了窗台。
这些日子老是不安生,时不时半夜醒来,彩云值夜,在小榻上睡着了,不忍吵醒她便静坐在窗前,脑袋放空。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跑了过来,蹭着撷芳的腿,呼呼声震天,让人心中微爽。
这小家伙是郑燮瑜遣人送来的,一只白色的小猫咪,才只有三个月的,这偌大的宫殿对它来说很大很大,时不时跳到桌上,又爬到房梁上,宫人们追着它跑,唯恐打坏了什么东西,撷芳拦住他们。
喵喵的叫了几声,小猫一步步走向撷芳,眼神中带着惊恐和疑惑,撷芳伸手摸摸它的头,几次之后,小猫主动拿头蹭她的手心,对她是放心了。
这不,这几天晚上时经常来看看她,偶尔卧在旁边睡觉,偶尔消失,许是睡在角落里,或是掉入大花瓶中。心血来潮时还给撷芳踩踩,两只前爪相继踩动,并且发出舒服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