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糊涂!
婉媃心痛之余,来不及再细细思虑,待皇上欲开口之际反驳道:“五阿哥中毒一事蹊跷,贵妃娘娘此时搜宫,可是要将这事攀扯到臣妾身上?”
容悦端坐身姿,泠然道:“婉妃可别会错了意。本宫为着证你清白,这才如此,且到底也无人说嘴你什么,你这般激进,倒叫人觉得可疑。”
婉媃淡漠道:“若是搜宫不得毒物,又待如何?”
容悦道:“五阿哥是为德嫔发现薨逝的,焉知那毒物不会是德嫔所下?她自有孕以来,行为便乖戾不已,多番顶撞本宫目无礼法,也是合宫上下都瞧着的事儿。”
“如此说辞,实在牵强。”
“有何牵强?这宫中之人,行事从来没有道理可言,何况是这害人之事?”
“够了!”二人争执了片刻,惹得皇上一脸不豫,出言训斥道:“你二人从前是最和睦的,如今怎成了这幅模样?”
二人登时止了声,相顾显得颇有几分尴尬。
皇上见婉媃仍跪着,这才命她起身入座。可人还没坐稳,便听皇上又道:“梁九功,去带着御前侍卫,将长春宫合宫搜上一搜,可别存了什么毒物,伤着了婉妃。”
梁九功领命赫然退下,彼时,殿内再无人言语。
因着皇上方才的话,婉媃心中不觉蔓过几分凉意。
如何是怕着有了毒物伤着自己?
不过是听信了容悦的话,不全然相信自己罢了。
其实这样的事儿,已成定局,无论如何,胤禶死在自己宫中,往后旁的阿哥,是再无指望养在自己膝下了。
不多时,梁九功入内来报,只道翻遍了长春宫里外,未见不妥。
他话落,婉媃凝着容悦,果然于她面上睇见了几分诧异。
那细微的表情转瞬即逝,化作悠长的叹息,道:“想来下毒之人,必是将毒物一并用尽在了五阿哥身上。小小的孩子,当真可怜。”
婉媃正要回话,余光却扫在霜若立在门前,于是心生一计,朗声道:“是可怜,皇上合该将牵扯此事之人一并彻查一番。”
听闻婉媃此说,容悦面上先是一阵惊异,复而怡然笑道:“臣妾以为也当如此,不知皇上的意思......”
“朕信婉儿,也信德嫔。她二人断然做不出,也无理由做出这事儿。”皇上一手抵额,揉捻着太阳穴,半晌才道:“罢了,便彻查一番,还了二人清白罢。”
“皇上所言甚是!”婉媃附和一句,而后目光瞥向站在容悦身旁侍奉着的莲心:“若要还了臣妾清白,也自该还贵妃娘娘清白不是。”
“笑话。”容悦凝眉冷道:“此事与本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