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李白《子夜吴歌.秋歌》
金秋时节,天气忽冷忽热。
靠近黄河南岸的一家酒肆。
酒馆像往常那样鸡还没叫就开了门,王小二坐在柜台上,他正使用算盘珠算最近收入,店里目前就他一人。
王小二约二十几岁年纪,几年前他的父亲因病去世,所以他很年轻就继承了这间酒肆。
这酒肆附近虽然没有城镇和其他集市,但离黄河其中一个渡口甚近。那个渡口运营繁忙,每天都有人和商贾从那渡河,也有不少来自黄河北岸的人。
那些渡河的人大多都会来王小二的酒肆一坐,通常来喝个几壶酒和点几个小菜。那些载人渡河的船夫们闲下来也都聚集在这酒肆休息或则闲谈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黄河渡口也还未开始运作。所以这时间段酒肆一般没有客人,但王小二还是每天提早来店里做点其他事情,比如算账、酿酒等。
这时,酒肆门帘拉开,走进一人。王小二以为是客人来了,他习惯地说道:“欢迎客官,请问要点些什么。”
王小二抬头一看,却是一名年纪约十一二岁的小孩,身穿米色布衣,袖口拧起,头发有些凌乱,穿着打扮典型白丁子弟,但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吗看上去又不像白丁,男孩长得很可爱,白白嫩嫩的脸蛋,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虽然来者是一小孩,但王小二依然把他当其他客人对待,恭候问道:“小郎君,请问你要点些什么。”
“嘿嘿。”男孩笑了笑,并没回答他。他径直走到一张酒桌前,坐在一长板凳上。
看来这孩子是到这里休息,王小二继续低头用算盘。
“阿祗,走慢点。”殿门外传来一女子声音。
只见门帘再次拉开,王小二瞪大了眼睛,一年轻貌美女子走了进来。她脸庞清秀、皮肤白嫩、小小长脸、尖尖的下巴像个白莲似的,眼睛如月亮一般,气质较为妖娆。她美丽的外表完全遮盖了她穿衣普通。
她可以说是王小二这辈子见到最漂亮的女人。只见那女子朝王小二微笑了一下,王小二心砰砰直跳,他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看着她,他点头回应了下继续埋头干活。
美妇人坐到孩童旁边,她对孩童道:“你肚子一定饿了吧,要点些什么吃的吗?”
“我肚子不饿”孩童顽皮道“娘亲,我想喝酒。”
美妇人刚刚叫的阿祗便是这孩子了,且还是这孩子母亲。话说,这孩子母亲可真漂亮啊,看出来她也并没嫁入豪门,不然穿得如此朴素。王小二揣摩着母子二人,他热情地说道:“这位小友,按照我大隋律法恐怕你不能喝酒,你的母亲可以。”
阿祗不服气道:“哼,别看我是小孩,我可经历不好事情,有些事情你们大人也没经历。”
阿祗母亲也就是这位美妇人,名叫薇儿。她温柔道:“阿祗乖哦,你的确不能喝酒,不仅因为法律,也是为了你好。”
经母亲一说,阿祗有些失望,他有气无力地头趴在桌上“真没意思。”
薇儿转头对王小二说道:“掌柜的,请上些茶。”
“好勒。”王小二亲自去给薇儿端了一壶热茶,且还给了一盘糕点。
薇儿答谢了声,随问道:“这些多少钱。”
王小二笑嘻嘻回答“不用钱,茶水和点心而已,这些一直本店送的。”
“谢谢,店家,您真是好人。”
“小姐,别客气。”王小二转身回到柜台,心理窃喜,受到了美妇表赞。
薇儿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到阿祗嘴边。
阿祗看了一眼,厌烦道:“我说了肚子不饿。”
“现在不吃,一会儿路上肚子饿了,可找不到什么酒肆茶馆了”薇儿自己吃下那块糕点。
柜台上王小二情不自禁看去,那美妇吃东西样子都这么优雅。
这时店里又走进一男子,他一身麻衣头戴斗笠、腰侧挂着一剑鞘。年级轻轻就一头白发。身长八尺有余、身姿清瘦挺拔。姿容清秀、皮肤较白、眉宇间充斥着英气、眼底透露着几分冷似寒冰的精芒,让人不敢对他多看。
薇儿察觉动静,转头道:“怜,你辛苦了。”
男子名为萧怜,是薇儿的情人。他方才去打探渡口发船时间,先让薇儿母子到店里休息。“我问了船夫,辰时渡口才发船。”
薇儿举着茶杯吹了口气,然后喝下“现在才是卯时,我们现在店里坐会儿。”
萧怜点了头,然后对柜台上的王小二道:“掌故,来两坛酒。”
“好勒。”王小二离开柜台朝楼上走去。
萧怜坐到薇儿那桌,与她面对面。他抓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小二走到萧怜桌前,他神情看似十分苦闷“客官,很抱歉,只有我手中一小坛酒了。”
萧怜漠然地盯着王小二怀里抱着的一坛酒。
阿祗突然来劲,坐立起来“你不是开店的吗?怎么就只有一坛酒了。”
“阿祗,对人礼貌点。”薇儿训斥道。
王小二似乎要哭出来了“你们听我细细道明,昨天深夜我回住所,让一伙计看店,那伙计来了本店一个月。往常这时候,我和我伙计二人在店里,今天我没看见他心里就觉得奇怪,我刚刚去楼上取酒发现储存的每坛都摔碎了,我估计他是不小心的,现在他可能跑了。我手上这壶酒还是准备今天喝的,还没开封,客观您讲究下吧。”
王小二将那小坛酒放在萧怜面前桌上,然后回到柜台。萧怜面无表情,对王小二所说毫无反应,他拿出一碟子,将酒倒进去,然后喝了起来。萧怜一口一碟子,现在喝酒速度慢了下来,深怕将酒喝光。
薇儿倒对王小二遭遇很触动:“那个伙计真的是,不过掌柜您也别难过,您人这么好,一切会好起来的。”
阿祗振奋道:“我要是酒肆老板,我非将那伙计抓起来揍一顿!”
王小二对着薇儿苦笑了番,他被薇儿安慰后心情好了一些,接着继续低头算账。
过了半个时辰,开始有其他客人来到店里,他们有的是码头工人,有的是路过此地商贾,来这里喝一壶然后开始新的一天。但听掌柜解释后,纷纷失望离开,有的坐着点了茶喝。
留下来的客人边吃东西,边朝阿祗那桌看去,他们被那三人气质所打动,特别薇儿的美艳惊动了他们。
阿祗见有人看着他们,他心理很是不悦,对其他桌的人怒道:“你们吃饭还看别人啊。”
薇儿拍了拍阿祗背,微笑道:“你不看他们,自然不见他们看你。”
“哼。”阿祗连忙转头,他拿起一块糕点嚼了起来,随赞道:“真香。”
随着外面天越来越亮,进店的人越来越多。但他们一听掌柜解释没有酒了,便转身离开。客人不断地问起,掌柜也不停地重复。
“掌柜,给我两坛酒。”
“抱歉客观,店里一个伙计把所有酒罐都打破了,只有茶和其他东西……”
阿祗听烦了,他起身离开座位,他站到店门口,对酒肆前来往的行人大喊“你们不要再过来了,这里没有酒了。”
行人们纷纷看向这少年,看了一眼反应是这少年很可爱。然后继续走路。
薇儿赶来连忙将阿祗拉回店里。
阿祗不解“娘亲,我不喊,我们会被烦死的。”
“你这是在赶别人客人,俗话说杀人不断挡财路。”
“但是他的酒都没了,做不成生意了。”
薇儿对阿祗悄悄说道:“你看店里现在不还有不少人吗?”
阿祗半知半解,老老实实坐下。
这时萧怜将一碟酒递到薇儿面前。
“谢谢。”薇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喝酒。”
萧怜冰冷的声音说道:“试试看。”
“怜的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薇儿接过酒然后一口气喝完,将空碟子放在桌上。
阿祗和酒肆内所有人都盯着薇儿,特别是那些客人很好奇这个美女如何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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