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的人真的在某一些方面就是没天赋吧,她接连下了十几针,明明想绣鸟儿带有弧度的下腹,结果出来的是一条歪歪扭扭坑坑洼洼的线条。
她看着面前的成果,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要不,我帮你试试。”他看着她眼圈都泛红了,真怕她要哭,神差鬼使地开口。
“你会?”她猛地抬头看他,这府里也就只有他敢帮忙了,不过,又有些怀疑,她都学不会,他可能么?
“看起来不难。”他目光掠过她晶亮的比盛夏骄阳还要夺目的眸子,在娇艳欲滴如樱花的唇瓣顿了下,有些不自然移开,小声说道。
回应他的,是她果断让位置的动作。
他的手指骨节粗大修长,小小的绣花针捏在其中,显得有些滑稽,只不过,那在她手中桀骜不驯的针,落在他手里,歪歪扭扭走了几下之后,就驯服了。
“司无缺,你真厉害。”她看着他越绣越顺畅,底布上已经有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黑色爪子,惟妙惟肖的样子,让她嘴角笑容绽放起来。
“本来就不难。”他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忍不住心头飘飘然,又看见她笑容如向日葵般璀璨,就越发高兴了,更换了新的底布,描绘图样子,开始正经绣起来。
“那我来打下手。”她也不能他在做她就一边干看着,忍不住凑过去帮忙递丝线,不过,在又一次把丝线弄乱之后,他的耐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你在一边坐着,就是帮忙了”
“哦。”她自知理亏,呐呐坐回了椅子上,看着他穿针引线的动作,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他是她的小娘子,而她是夫君一般。
这样的想法,让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转过头,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疑惑道。
“没什么,我就是高兴,终于有人帮忙了。”她摇头,她又不笨,才不会说出她刚想什么了,不然,气走了他谁来帮她呢。
“要不,我帮你理理奏折吧。”她这样坐着也无聊,拿起他摊开的奏折看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堆绕来绕去的酸腐文字看的她头晕。
“哥可是要爷自己批复的。”他埋头绣花,一边答道。
“那我帮你把奏折的意思简洁写出来,你可以直接看了写批复。”她提议道:“这样的话,你还能赶在太夫人出殡的时候出府,去安慰常公子。”
“行啊。”这是个好主意,他眼睛一亮,点头道。
说干就干,她摊开宣纸,按着折子的编号,一本本读了,再用直白的话语写在宣纸上。
书房里,两个各做各的,只听得沙沙的写字声和丝线过底布的细微声响,气氛格外和谐。
四喜端着早膳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主子在绣花,他英俊潇洒自称纯爷们的主子怎么可能绣花呢?
四喜觉得一定是他幻视了。
“四喜,你在那探头探脑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可是,他不满的话语打破了四喜的自欺欺人。
“主子,娘娘,请用膳。”四喜感觉像是踩着云一般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声音飘飘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