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抽抽嘴角,这么漏洞百出的话,老妈还把她当小孩子看,人家都找上门威胁恐吓了,这会是一般的小矛盾?
“对了,哥做手术那时候我工作忙没去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小兰说完便去哥的房间。
那时是银狼操控她的身体,银狼并不懂人与人之间的亲情,也不觉得需要在意小兰的哥哥死活,故而没有来医院探望过。
西屋床上,何子阳正用笔画着什么,他平日里除了做这些别人看来无趣的事也做不了其他,何家并不富裕连电脑都买不起,小兰这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么粗心大意,大哥过着这么自闭的日子,没有得抑郁症完全是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
“大哥,你在画什么呢?”小兰几步走进屋,满脸好奇之色。
“兰儿,你回来了。”何子阳满脸喜悦。
“你在画我?”小兰看着画里的少女,是她背着书包离家时的样子,看上去很青涩稚嫩。
小兰不由觉得鼻头一酸,这三年掐指算来,她与哥哥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以至于他画中的自己还是十七岁的模样。
“画的不好,兰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何子阳疑惑看向小兰。
“大哥,你的手术我没有去,对不起。”小兰不想解释当时的情况,事实是她这样的举动伤了哥哥的心。
“说什么对不起,你当时刚找到工作忙,又不像我似得天天躺床上无所事事。”何子阳笑笑,看着妹妹变得成熟懂事,他心中并无半丝怨怼。
小兰握住大哥的手腕,看似是认错,实则在检查他的身体情况,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甘愿让小兰冒险,那便是眼前的亲哥哥,她可以毫无保留对哥哥施展医术,只要能治好他的病。
“怎么会这样!”小兰脸色苍白,她是医术很好不错,但她不是神,不能将一个人坏死的腿部神经恢复原状,现在哥哥的下肢只是暂时性延缓了神经萎缩,实际上这场手术完全失败了。
“你哪里不舒服么?妈在呢,让她带你去看大夫。”何子阳担忧上下打量小兰,见她脸色苍白更是心焦如焚。
“我没事,妈在做饭呢,我去帮忙。”小兰如丢了魂一样走出房间,来时的自信满满,直到现在才如当头浇了盆冷水。
小兰心不在焉,何母只顾忙着炒菜,她帮忙切菜,刀如同不听指挥似得直接切在手上很长一道口子,直到感觉到钻心的疼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这是咋啦,怎么这么不小心!”何母看见女儿手指流了那么多血一声不吭被吓到了,赶忙去找止血药。
“出什么事了?”何子阳在屋子里问道。
“没事,就是不小心切到手了。”小兰面不改色说完,随便拿了一块布裹住伤口。
夜深人静之时,小兰辗转难眠,为什么她宁愿十年苦学医术,不愿选另一条路做任务,除了神医谷有这样的底蕴,还有便是大哥的病,到头来却是无能为力,她感觉心里像被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实在是不甘心。
里屋传来细细的交谈声,小兰立刻竖起耳朵,就隔了一堵墙,以她的耳力完全可以听清楚爸妈的谈话声。
“实在不行就卖房子,反正我是不会卖女儿的。”何父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那我们住哪啊?”何母担忧问。
“我妈还有一套旧房子留下,虽然只有两间屋子足够我们住了,子阳的病时好时坏的,这钱借的值!”
“那兰兰怎么办?回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
“挤挤就行,你和她睡一屋,我和子阳睡一屋,等打工个两年还清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别哭哭啼啼的,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人活世上总会遇到点难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小兰心中恍然,大哥的病,她还以为爸妈借的亲戚家的钱,可小兰却忘记了一句老话:久病床前无孝子,穷人门前无亲戚,总归是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