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有什么法子呢?”
“家里的田地怎么办?喜喜没有锄头把高,田里地里的活她拿得下?”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这一出去不知沉浮,能不能养活一家子是个问号。听说村小学缺个老师,我请你帮忙让她去教书。田地里的活儿她是莫想拿得下的,这教书她应该干得了。如果她有了固定收入娘儿俩的生活就有保障,起码买米的钱有,饿不死。”
听到这里村长心里开了小差,自那次见了喜喜就不知有多喜欢她。她人长得小巧玲珑,那脸蛋就像白面琢成的,又聪明伶俐,嗨,门门好处占尽。
他想到了自己儿子王学礼,将来能替他找个这样的媳妇,他睡着了都会笑醒。
他曾把自己的想法对自己娭毑说过,娭毑还说他是做白日梦。说人家有现成的女婿,口头上把颜边兆当儿子养,实际上是在养女婿。
这时看来他要梦想成真了,他正巴不得喜喜留在家里,凤凰折断了翅膀飞不出去了。
她已读了这么多书足够了,若再往上读自己儿子就高攀不上。现在正合适,两个孩子相貌相配,喜喜美貌我儿子也生的排场;喜喜多读了些书可我的家事强她家万倍,可以算是门当户对;我儿子现在当兵有希望吃上国家饭,她当上民办老师也是半公半农,这样更是半斤对八两。
村长更希望颜边兆读出去,读到外国去最好。到那时他不可能回来娶一个农民做妻子,也不会有人骂他是“陈世美”,因为他们对外是兄妹关系。
这样真好,这个儿媳妇稳当了。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颜永农问:“村长,你的意思如何?”
村长回过神来:“啊,啊,好,好,应该的,她一个初中高才生教小学绰绰有余。学校里那些老师大都是初中毕业,且都是‘水货’,有几个真才实学的?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如果喜喜教不成书除非把我村长这顶帽子摘了。”
有了村长的保证颜永农心里踏实多了,后顾之忧减轻了许多。
晚上,颜永农到冲里老屋堂自己大哥家去坐,想把妻女托付给大哥大嫂照应一下。十多年了,兄弟俩断绝了来往,路头路尾隔老远避开路走,皆因颜永农与大嫂有一段恩怨。
大嫂月心原是颜永农的未婚妻,是父母包办的。[这后面要细述]后来他跟王会兰相好了,不要了月心,月心为了报仇嫁给了他的疤子大哥。
她见不得颜永农夫妻俩的面,见了面有事无事骂一场,有时她气一上来一日要到他家门前骂三朝。颜永农被她咒烂了咒熟了,因而怕煞了她,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时间长了,月心没骂他们了,但还是互不来往。
今晚为了妻女他上哥的门了,他作好了准备:大哥大嫂骂要受着,打要挨着。
不管怎样同是一个树蔸上的枝桠亲着呢!对颜边喜来说除了父亲再就是大伯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