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这才瞧见师父拥着我的手已经僵在了半空,水雾似的冰由薄变厚,很快就将他冰封在了里面。
“师父!?”怕他太冷,我只能紧紧抱着他,可这冰怎么没见半点融化的迹象?情急之下,我解开衣衫,让自己的体温更多的传到师父那里去。
终于,冰慢慢融化成水,滴落于大地,瞬间滋润出万千繁茂的花草。没有刺骨的寒冰相隔,我却仍就那样抱着师父,贪心的望着他的绝世的容颜。
“现下,繁花似锦,沫儿却为何只盯着我?”师父缓缓睁开双眸,璨若星河。
“不知为何,沫儿眼中除了师父,再无其他颜色。”说罢,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的吻了他。
“只要沫儿喜欢,怎样都好。”师父随之炙热的回应,拥我在那繁花盛开的圣境。
苏醒已是黎明,温暖的晨光照着衣衫不整搂着我的男人,原来一整晚都是我的梦境,醒不过来是因为被玄冰诀的威力所震慑。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人形冰块,而是师父。
怎么会这样!?我和师父……麻木的大脑终于又开始运转。这一定也是梦吧!为什么我总是做这么荒唐的梦!?闭眼,期待睁眼后的梦醒,无奈梦还没醒,却看到师父长睫一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吓得我狠狠一哆嗦。
师父瞥了一眼被吓到的我,又瞧了瞧自己,思虑片刻,随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起身整了整衣衫,死寂的氛围吞没了整个房间。
“看来,你我,师徒缘已尽……”师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师父此话怎讲?”我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再叫我师父,我已经没有资格……”师父语气中略有责备之意,我以为那是生了我的气。
“师父当真不要沫儿了?”一定是师父生了我的气,我与他那样让他蒙羞了,所以师父是要狠心将我逐出师门了吗?
“难道沫儿从来就没有想过做我千叶旬明正言顺的妻子?”终是说出了心里想过很多遍,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话,师父双手扶上我的肩,诚恳的望着我。
“师父的妻子!?”我万分惊讶:“沫儿从未敢如此想过!沫儿对师父不敢有半分不敬……”
“你……”师父难以接受,转身踱了两步,回头挑眉道:“我们之间……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大婚前夜你来找我,说有些话只能醉了才敢说,那夜发生的事……你当真没有一点印象?”师父的话抽痛了我的心,其实那夜的事于我来说只些残缺的片段,对不该妄想的事,从来都是梦一场。
“我……因为师父是沫儿最亲的人,所以大婚前夜我想来与师父告别,是月华的酒有问题,连师父您都无法招架,又何况沫儿呢!”急于想撇清自己,一点也没有顾及是否中伤了师父:“师父是否当日中毒太深,至今残毒未解,以至失了礼节,闯进沫儿房来,抱着沫儿睡了一夜都不自知!”
“中毒太深?……呵,确是我中毒太深了。”师父心下想着,不过不是中了月华的毒,而是不知何时便中了沫儿的毒,并且早已经深入骨髓,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吧!
“然,幻驭术也会有假么?”师父炙切的望着我,似乎早已经洞察了我藏在心底卑微的痴念。
“师父为何一定要逼沫儿承认呢!?沫儿对您产生依恋一点儿也不奇怪,不管沫儿是不是爱上了师父,师父都应该做个称职的师父,不该有半点偏差才是!那些荒诞的事沫儿都不去想了,师父是苍生敬仰的天神,是圣洁的白莲,莫要因为沫儿沾染了污点,遭世人唾弃!”
“……”生涯,从未有谁如此对师父说过话,即使是当年的天主,师父的师父,也不曾教训过半字。师父面色惨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忽地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
“师父!?”我赶紧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既然一切皆是我的错,你大可不必再如此。快走!免得我再生邪淫之心。”师父挥手,门开了。
我委屈的披上外衣,心想这明明是我的寝室,却叫我走,走就走!
刚刚跨出门槛,就听到屋内扑通闷响一声。回头,白衣已凋零。
“师父!”我飞奔进屋:“您怎么了!?不要吓沫儿!”可是任我怎么叫,他都紧闭着双眼。探手查看才发现师父体内两股真气相冲导致重伤,十分虚弱,噬魂蛊也正在转醒。
“师父,沫儿错了师父!您醒醒!快醒醒!您说怎样就怎样,起来啊师父!”
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用,师父就这样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