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头……是人头！”

原本满心欢喜的蒋秀陡然颠坐在地上，她吓得不停地往后退，脸上一下子脱去血色，变得煞白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地指着面前已经打开了的大箱子，嘴唇哆哆嗦嗦地又道，“是管家，是杜管家……”

鸿雁虽没有蒋秀那么大的反应，但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她微微往后退了退，手撑着身后的墙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蒋青莲也陡然变了脸色，他放下手中茶杯，先上前扶起了蒋秀，然后自己上前瞧了瞧那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是颗人头，是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上的血迹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但他的眼睛却还没有闭上，正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那张脸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

那是杜管家，是母亲的心腹杜管家。

饶是蒋青莲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呕——”站在他身后的蒋秀已经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她弯着腰一口一口地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蒋秀只觉得周围都是血，都是鲜血的味道。

“啪——”蒋青莲上前强忍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把关上了那木箱子。

鸿雁这才扶着身后的墙壁倒了下去，她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眼泪也一颗一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这是那个沈先生送来的还是旁人送来说是沈先生让送来的？”蒋青莲看着已经瘫倒在墙边的鸿雁，冷声道。

“是沈先生……是沈先生亲自送来的……”鸿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哆哆嗦嗦道，“他还送了一箱给三姑娘，他说……他说十分感谢大小姐让他进了太子府，这是送给大小姐和妹妹的谢礼。”

鸿雁不是没有见过死人。

她见过李嬷嬷七窍流血地死在脚下，但却从未见过人头，从未见过那样血淋淋的，眼睛还睁着的人头。

杜管家那是死不瞑目啊……

“你确定那人是他，你看清楚脸了？”蒋青莲继续问道。

“是……是他没错。”鸿雁颤抖着道。

蒋秀勉勉强

强才半爬到椅子边坐下，她面色惨白看着鸿雁道，“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给我和三妹妹送人头，我们无冤无仇的，甚至我还帮过他，我……”

蒋青莲斜眼呵斥道，“够了，我都告诉你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他送的是人头，明日他若是送毒药来毒死你呢，那时你该当如何？”

“也想刚刚似的，冒冒失失地就打开！？”蒋青莲继续道。

蒋秀想到沈叙给她的那毒药，半刻不到便让李嬷嬷七窍流血而亡，不由红了眼眶，手忙脚乱起来，“那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哥哥，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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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