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不统一局面,天天内耗,总有一日,华夏会落入外人之手,张作霖司令也不想看到这一天吧。”杨虎城有把握能够说定张学良,尤其是将他的父亲张作霖摆出来。
张学良心听到父亲一词,血痛的厉害。那个名字已经有八年未曾听闻过了,这几年从来都没有人敢提起这个名字,尽管八年过去了,他本以为会好受一些的。
张学良的心仿佛是在滴血,如果没有日本人,自己的亲人怎么会离他而去。
意识恍惚间,张学良只觉得有人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废物,我张作霖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张学良猛然怔醒,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那个巴掌印永远留在了这稚嫩而又显得成熟的脸庞上。
“虎城,我决定了,我答应了,看着这大好的河山支离破碎,我怎能不心疼,只是东北军势力错综复杂,我这几年非但没有近一步掌控军队,相反,他们的离心力越来越强了,如果真的要发动政变,那么少不了三人的支持。”
“哪三人?”杨虎城一听张学良答应了与他一同行事,心中的大石终于得意放下。
“我东北军其中有五人掌握着决定的话语权,分别是于学忠,何柱国,王以折,缪徵流,万福麟,其中何柱国,王以折我肯定能忠诚于我,于学忠将军目前看不出他的态度,缪徵流,万福麟这两个混蛋,常常与我唱反调,如果不是我根基不稳,早就把这两人给撤职了。”
张学良边说边露出了痛恨的表情,他的手紧握着,捏成了一个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杨虎城一听之下,觉得成功的希望大大的提高。
“那我们主要就要争取于学忠将军的支持,这样,汉卿,你做他的工作,就算他不同意,也别让他有所反对。”
”只是,我有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学良说的有些磕磕巴巴,他像是即将说出最难以启齿的一句话来。
“你是说蒋夫人有没有来?”杨虎城一下子想到了张学良之前为何如此犹豫的另一个原因。宋太太毕竟也是蒋公的夫人,看来传闻不假,他们两人确实心有爱慕。
就在两人就西安行动的一些碎枝末节接着讨论之时,
门外就传来了几声枪响,几人惨嚎的声音。
两人当下吃了一惊,这火车行驶途中,居然还有人敢来盗取财物,再一仔细想,不对,这趟火车上根本就不会运货的。
显然他们这次秘密的出行,被人提前得知了。
“少帅,小心。”门外正是那个警卫员小三的叫声,张学良还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忽然间,一颗子弹打在了门上,打的铁门闪出了几朵火花。张学良直被这回声震得一把摊倒在地。
一大团鲜血溅在了门外的窗户上,瞬间,被凝结成了血冰。
张学良只觉得一股热血上头,那个警卫员小三可是跟了自己五六年呢,如今却是死在了别人的枪下。
他嘶吼着冲向了门前。
“小三子,啊,小三子。”杨虎城一瞧张学良这副模样,他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之中。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好在杨虎城手劲还是颇大的,他吃力的拽住了张学良。
“汉卿,别冲动,危险。”杨虎城将军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汉卿,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你不能出事。”张学良的身子正在微微发着抖,他的眼仁中赤红一片。像是一头草原上孤独的残狼。
此刻,张学良的保镖从内房中冲了出来,将他死死的护在中。
谭海,刘多荃,何世礼和在1926年为保护张学良牺牲的姜化南统称为张学良的四大保镖,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好在这节车厢都用了最先进的防弹材料,窗户也只有厕所间有一扇,而谭海在出来之前就已经将厕所的门死死的封上,如今一切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张学良这次由于是秘密出行的关系,也只带了百八十人。
车厢外面犹自发生着火并,枪声连绵不绝,但是分不出哪边占上风哪边占下风。
这几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车厢只如那瓮,他们却像是瓮中的王八。
“杨虎城将军现在怎么办。“谭海重重的喘着气,这样的环境实在太过于压抑了。
“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清楚,最好是先待在这里,静观其变。”杨虎城只能选择这样坐以待毙的方法,他可以牺牲,但是张学良一点事都不能有,现在也不能冒险冲出去。风险太高了。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忽然间,门外一声巨响,随即铁门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