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明叔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坚决地说道，“你不要跟他来往，他身上带着警察的监控，你会惹祸上身！”

“是他叫别人来找的我，你真的不愿意去？再怎么说他也是阿嫂的——那个，”老杜想了好久才找到这两个字代替，说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毕竟他能够出狱你也有出力。”

“我做他的律师主要是不想那些人逍遥法外，至于他，我当时已经跟他讲得好清楚了，他能在里头待着是他的幸运，他一旦出来了连鬼都要怕他。金盆洗手，谁会信？有他这样的人在身边，谁晚上能睡得着？”

老杜这才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心事重重地看着对面已经笼罩在烟雾里的明叔。“你就不能帮他一把么？”

“就因为我想帮他，所以我当时才跟他讲，他不出来对所有人是最好的。”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老杜还是不死心。

“老杜，我知道你想帮他，但是他以为他是谁？开赌场贩毒拉皮条卖军火械斗，他哪一样没做过？一个人从小行差踏错，做了大半辈子的错事，现在想幡然醒悟，谁会愿意接纳他？警察吗？fbi？还是美国政府？”

老杜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外面不远的地方又响起了鞭炮声，和他的咳嗽声应和着。明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手里举着的香烟一点一点燃烧着，他的眼中是哀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