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拿吗,那可是静候着的呢!”
“可不是,当年留叶余情就是为了提前预定~”
纷乱的说辞间,只听:
咣当!
一声剑落,一烟尘扬,万神俱荡。
众人纷纷掉过头来,藕生赫然反应过来,急忙弯腰拾剑,不自觉间,两滴清泪已入尘土。
抬首间,泪痕已逝,握剑的手犹感冰凉。
“这一式。。。“飞雪连天”终究是太快了!”藕生放空一切,低语呢喃着。
众人不明所以,不再顾他。
。。。
恶寒的巅峰,冷着苍穹,冻着人心。
峰上的人双眸泛起苦涩的湿润,清越灵然中透着孤冷,在她脚下是翻涌的云浪,是流窜的风气,是无边无际的茫然。
在这里。。。
在这一刻。。
藕生不再逃避自己的心,静静的细想她与季霄峥的关系。
锥心之痛,不是因为恩师的交代只迈出了一步。
而是。。。
那人,要与他人成婚了!
何时,自己动了情,移了心?
许是。。。
那场惊蛰?
大雨滂沱之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她第一次想要触摸他的脸庞,想要他抱紧自己,想要他与自己在一起!
或许,是更早?
。。。。
不过,落空了,全部都落空了!
对着泱漭的天际云海,那个名字充斥满胸膛,誓要随时冲出口去。
原来,除了呼喊恩师以外,还有一个名字是她渴望呐喊却又怕人听闻的存在。
藕生重重强压生咽下去,两行泪滚滚而下。
“小九,你怎么?”
一声问候拉回游走在痛苦边缘的人。
藕生充满拭泪转身道:“是你啊,阿辞!”
“我四处寻你不得,听人说你朝着山巅来了,我就赶来了,你这是?。。。”燕莫辞指着藕生红肿的眼睛道
藕生低头嚅嗫起来:“我。。我。。我想我师父了!”
“小九,你委屈了,原本今年的冬至你可与你师父一续,却不想从苦竹林尖冒出桩婚事。”
说到这,藕生再也抑制不住,捂起双靥,任由泪水在十指间流转跌宕。
燕莫辞跟着心疼起来,他知她并非为了不能与月窥人相见,满目的失落、心痛是掩盖不来的。
到此,已经足够!
想必,她已然正面起自己的心。
再苦虐她,就过了。。。
于是,燕莫辞拍了拍她的肩道:“小九,你别太难过,你与你师父还有数年可续情分,可苦竹林尖那位等了数年,人至不惑才抱得美人归,实在可喜可贺!”
瞬时,希望轰然如跃阳,照得凄苦暗黑的大地一片光明。
藕生抬起迷茫的双眸,吃惊道:“什么人至不惑?”
燕莫辞转身道:“清玉遥与我派掌门是同辈之人,可不就四十左右了?”
“你说的。。成婚的。。是清玉遥?!”
藕生的胸膛起伏如海,翻滚如江,死死盯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燕莫辞,以期他再给一番肯定。
燕莫辞看向满怀希望的人,轻轻微笑道:“可不是,清玉遥掌门终于同曲不善前辈成了婚!”
说到这,藕生长长舒了口气,低下头,整理起混乱的思绪。
再抬头,却断然转身,冲下山去!
“小九,你怎么了?要去哪里?”
风一般的身影飘然,只留下一句真心实意的话语
“我饿了,要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