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着的小丫鬟唯唯诺诺的嗫嚅：“是，王妃。皇上来了有一阵了。奴婢告诉圣上说，王爷王妃都去歇息了，皇上说不着急，便同公公一起在东院的胡太医那处等着……”

柳如霜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有些无力的揉了把太阳穴。

此番皇帝委身前来，多半是来看赫连耀的。给派了尽心尽职的御医，给了照顾的特令，也算是尽了心了。不枉赫连耀还苦心孤诣地装了许久的病。

柳如霜起身，道：“好，你先去胡太医那里伺候着，再过一阵，我便过去。”

“是。”小丫鬟福下身去，退后了几步，走出门去。

柳如霜复又坐下，失神了一阵子。方才起来得猛了，这会子脑子一下有些转不开。反正永康皇帝也等了一阵子了，不在乎让他再等一阵。

换了身湖蓝色的裙装，喊燕儿来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斜斜插上了一只素玉簪子，柳如霜便匆匆去了东院。

既然皇帝去了东院，那胡长春必定已把赫连耀的病情以及康复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自己这一趟去，无非是行礼、尽皇媳的本分罢了。

东院堂屋门开着，柳如霜在门外叫了一声：“皇上，妾身求见。”

赵明德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王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进。皇上已恭候多时了。”

柳如霜应了一声，提起了裙摆，小碎步走了进去。

见皇帝坐在平日里胡太医常用的书桌前，胡太医正坐在一旁的小凳上，两人正抬头看着她。

柳如霜福下身去：“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永康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快坐吧。”

柳如霜转了个身，“太医可还安好？”

胡长春笑了笑：“让王妃挂念了。一切安好。”

柳如霜笑笑，这才坐到了一边，拿宽大的一衣袖盖住了腿。

“霜儿，耀儿呢？身子还是不爽？”皇上突然发问到。

柳如霜哪里想得到皇上竟然称呼自己如此平民化，一时间愣了，半天没有出声。永康帝不悦的嗓音又响起：“嗯？”

柳如霜回过神来，赶忙回答：“启禀皇上，王爷他头午做完了康复运动，接着便歇息了。妾身怕打扰了王爷睡眠，便到了旁处休息。一时间睡得迷糊了，连皇上大驾光临都不曾知晓。是妾身失礼了。”

永康帝笑笑说：“这些日子，你身为王妃，尽心尽力照顾耀儿，也是难为你了。”他看了看胡长春，说：“耀儿的病，胡太医已经给朕做了详尽的表述，朕也知晓了七八分。”

门外家丁声音响起：“启禀皇上，王妃，王爷醒了，请移步王爷卧房吧。”

永康帝站起来，说：“既然耀儿醒了，那我们过去吧。”

柳如霜点点头，跟着在后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