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化作了一个符号刻印在脸上，大笑过后，只剩下浅浅的符号。

他直直看向哈吉尔眼里，一字一句地似乎在凌迟他：“我说，放我们离开。不然，把你们。”他向哈吉尔身后指了指，“你那些兵，我会一个不留。”

他眼神一直挂在哈吉尔身上，却让哈吉尔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惊诧和恐慌。方策的话，他将信将疑，但不可否认的是，方策的确有本事。

哈吉尔还在沉思，似乎是在考虑方策的话。

放他们走，那就相当于在无形之中给晋军以援助。晋军若在城门下汇合，必然会士气大作，一鼓作气地护住城门，全身心抵御东蛮。到时追究责任，自己必然会首当其冲。不可，绝对不可。

哈吉尔连连摇头，方策唇角冷漠地勾起，轻启口舌，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字：“……好。”

接着，他便把手里的剑捅向了哈吉尔。

既然和谈不成，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柳如霜蹬上了城门，高筑的城墙之上，东蛮的军旗高高竖起，一旁是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在关注着战况，随时指挥。

猛然间一个女子过来，众人都惊了一惊。夏一博文一早儿瞧见了，倒没有旁人如此惊诧，只是淡淡地把眼神落到她身上，看似随意地打量了一番。

方才太子已经告诫自己，不管她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可伤她。若有可能，把她留下。

太子的意思夏一博文很明了，无非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爱而不得的故事，他看的多了。既然太子下令，自己自然要把这贵客好好留下。

夏一博文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眼神却未从柳如霜身上离开。

不等东蛮几个将军开口，柳如霜喘了几口气，大大方方道：“还请东蛮主将出来会我一会。”

夏一博文失笑，接话道：“不知姑娘何许人也？”

柳如霜白天他一眼，她就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便道：“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赫连耀正与蛮军打斗，不经意间抬头望，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城墙之上，背对着他们。

他有些恨得牙痒，“柳如霜——”

被自己派了任务的小兵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到自己面前，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太子爷，我，我没瞧见太子妃在何处……”

赫连耀揪住他衣领，让他看着城墙之上：“你来看看，那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