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不管战胜与否，虽是与全军相关，但军队之中各有分工，我做好我的便是，其余的，也就与我没有干系了。

柳如霜慷慨激昂的一通言论完毕，几个东蛮将军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不卑不亢，直视着几人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不知对我的提议，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夏一博文作为主帅，自然有最先发严的权利。几个大汉互相看看，眼里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既然主将都还没有开口，他们也只得憋着想法，不敢多说一句。

夏一博文丝毫不为所动，直直看入柳如霜眼里，即便镇定如柳如霜，她也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看透了，背后也冒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但面上还是镇定自如，直喇喇地回过去。

一阵长久的沉默，夏一博文起身，身上挂着的银制配饰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逆着光闪出微亮的光亮。柳如霜看得晃眼，便盯着刻制精细的花纹纹路在心里细细描摹着。

夏一博文自顾自走过来，靠着柳如霜极尽，语气是桀骜不驯的，但行为动作却是很绅士优雅。

他手看似随意地向下指了指，说话时有些不咸不淡：“看着了？这城下的情况。”他又走远了些，给柳如霜留出足够的空间。

柳如霜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便又听他道：“我这些弟兄，没有一个愿意打仗。若是老早就能按照姑娘所说的方式来，和谈而已，那会省下多少气力？又岂会沦到现在这番百姓流离失所的模样？”

闻言，柳如霜心里冷哼一下。百姓为何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难道还是他们自发自愿的吗？真是贼喊捉贼，反倒被蛮子占了便宜。

柳如霜面不改色，笑到：“将士们一腔热血，空谈报国大志，自然是不愿意随意缴械投降。但若主帅都喊停了，还有谁敢继续打下去呢？”

夏一博文盯着柳如霜的双眼，定定地看了一阵，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奇女子。”夏一博文拍着手做出评价，“既如此，那就——祝合作愉快了。”

夏一博文笑着伸出手来，柳如霜垂眸一笑，也伸出手，两人的手象征性地碰了碰，算是结了这一纸口头盟约。

“既然已经做了交易，那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与在下签订这一纸文书？不过摁个指印罢了，不劳烦姑娘多费心。”

夏一博文似乎是好心提示着，但柳如霜可不吃他这一套。淡淡一笑，女子的笑容在脸上晕染开来，如一朵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

“不必了。看来将军似乎还是信不过我。”

柳如霜眼神瞥过去，语气里多了丝威严：“我的身份，可否足够抵我的诚意？”

夏一博文尴尬地笑笑，连声说道：“是是是，是在下失策了。”

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太子殿下真是换了口味了，爱好这样性子的女人。不过，辣是辣了些，但很有味道。

夏一博文有些不雅地想着，柳如霜早已不再与他多言，自己走到城墙边缘，朝城下的晋军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