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在抹除了记忆之后，她对星村的态度还是这么难以捉摸。那种话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熟悉感，让她既痛苦，又欣慰。

痛苦是因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么多的事情，欣慰则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还有迹可循。

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卦灵才怯怯地开口：“我一直觉得星村很熟悉，但是只要回想，我的头就会很疼。”

意想之中的回答。柳如霜脸上的失望不加掩饰，她倒不是因为对卦灵存有怀疑相反，她能感受到，卦灵自己也是尽力了的。

她只是觉得有些无能为力而已。

调查了东瀛那么久，可是现在问题越来越多，本来一切都扑朔迷离，可现在简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布一样，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卦灵将柳如霜脸上的失望看得一清二楚，咬了咬牙，她狠下心说：“柳姐姐，你别担心，我可以试一试的。”

柳如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听到卦灵所说的，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制止的时候，卦灵已经在回想了。

她刚要开口打断卦灵，可就在这时候，卦灵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只是一瞬间，她的脸便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倒在了床上。

柳如霜大惊失色，连忙走过去，嘴上说着：“好了好了你别试了。”

说完，她将卦灵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站起身走开，再度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杯水和一粒药丸。

她递给卦灵，吩咐道：“吃了吧，缓解头痛。”

卦灵听话地接过，刚刚一番事弄得她现在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虚汗。

柳如霜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颇为郑重地说：“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们虽然想要知道真相，但是我们并没有这样不择手段，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卦灵点了点头，刚刚是她误解了柳姐姐的意思。

柳如霜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出于医生的天性，她并不希望人们为了一些事情而做出对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旁边坐着，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说完，她又坐会了桌边。

卦灵来星村后精神就不太好，夜里一直都睡不好，这样一下脸色更加差劲。

这样靠着床头，她不免有些向困意屈服，头不停地点着，却一点都不敢睡。

笑话，周围不知道潜藏着多少东瀛人，她怎么敢睡？

柳如霜看她一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便跟她说：“想睡就睡会。”

卦灵还是没有合眼。

柳如霜正想要劝说她，可想到其他棘手的事情，还是作罢了。

卦灵想要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两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时候，她们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