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自便。”柳如霜打了个呵欠,“没事了?那出去,本姑娘还要补觉,没工夫陪你啰嗦。”
说着她又倒了下来,闭着眼好像就要睡过去。东瀛老祖低头再认真地注视她一番,心中的异样越来越明显。
她确实像花镜,花镜那张脸华艳无比,辨识度很高,正常人见到了都不会那么快忘记。东瀛老祖记性不错,他知道花镜确实就长这个样子。但是她的气势和花镜又不像。花镜只会歇斯底里地反抗,会用一副吃人的眼睛盯着他们,会摆出一副烈女的贞洁样子,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倒下任由他们摆布?
可是这个女子不同。她看上去散漫随意,但却很容易就抓住重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摆出一副无谓的模样,故意要激起他的怒气,但是她却十分平静,似乎在暗中蓄积能量,一旦有疏忽之处,就能给人以致命的打击。
东瀛老祖阴沉着脸,眼珠子像是探照灯一样在柳如霜身上扫来扫去。柳如霜虽然闭着眼,心里也有些没底,她隐隐感觉到东瀛老祖的怀疑度在慢慢升高,而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时哪里漏了陷。如果再这样任由他胡思乱想,搞不好就要打通关节,真的认定自己不是花镜?那不仅之前的盘算前功尽弃,甚至有可能使她陷入被动的不利之地中。
她霍然睁眼,对上东瀛老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怎么还在这里?出去啊!”
东瀛老祖额头暴起青筋,一把把柳如霜从床上拽起来甩到地上,柳如霜身体十分灵活,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跳起来,东瀛老祖迅速转身,像一匹暴怒的狮子扑了上去,柳如霜不备,被他掐出了脖子顶在墙上,东瀛老祖怒道:“你不是花镜!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她!真正的花镜在哪里!”
柳如霜被她掐得脸色转青,却仍然咬着牙艰难道:“我……是……花镜……你……凭什么……质疑我!”
“你是花镜?哼!”东瀛老祖恶狠狠地瞪着他,颤抖着嘴唇道,“花镜的血,有活血润肺,恢复元气之效,从前我喝完她的血,第二日就能满血复活,可是今日,我却仍然疲惫不堪!”
他突然放开了手,柳如霜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东瀛老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更加愤怒地吼道:“我仔细盘问过下人,确实从你身上取了鲜血,但是我却没能够恢复体力!这只能说明,花镜的血有问题,或者说,这个冒充花镜的人,一定是有问题的!”
柳如霜一怔,才明白原来问题的症结在此处!怪不得东瀛老祖迫不及待要将花镜捉到手,但又迟迟没有将她祭天,原来关窍在这!
可是柳如霜怎么可能承认,她捂着脖子哼道:“人血哪有那么神奇?满血复活?你话本子看多了吧?就算是江湖秘药都不一定有这样的作用啊!定是你喝多了血身体有了免疫,怎么还栽赃到我头上来?我不是花镜那谁是?你还能再找出第二个花镜不成?”
东瀛老祖怒不可遏,他确实眼下找不到第二个花镜,但他也不能就此认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花镜无疑。从昨晚到现在,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到现在膨胀到一个程度,到了必须要挑明的时候了。
“你敢不敢割腕取血?”
花镜一怔,难以置信:“什么?”
东瀛老祖看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割腕取血,证明自己是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