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谁的命令?”
“旅长。”
张一鸣说道:“把吕营长放了。”
军法处的士兵忙给吕德贤松了绑,把他的手枪还给了他。吕德贤提着枪,走到军法长面前,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说,真的是旅长要杀我?我跟随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忠心不二,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要有半句假话,我拼着挨军法,也要毙了你!”
赵义伟忙拦住他:“德贤兄,不要冲动。这事师长会处理。”
军法长一心要替自己开脱,急忙说道:“吕营长,这事确实是旅长下的令。你老是跟他唱反调,他忌恨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你救过他,他面子上过不去,早就下手了。这次有人写匿名信告他,他大发雷霆,认为是你干的,所以才下了决心干掉你,一来除掉后患,二来解心头之恨。”
吕德贤如雷击顶,自己是旅长的救命恩人,一向对他衷心耿耿,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他要置自己于死地,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伤心,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赵义伟劝道:“德贤兄,别难过了。为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伤心,不值得。张师长为人重情重义,赏罚分明,打仗那就不用说了,你肯定也听说过他的威名。你跟着他,才是跟对了人,你应该高兴才是。”
吕德贤长叹一声,“谢谢你。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赵兄弟。我叫赵义伟,是师长的副官。”
“好兄弟,我吕德贤能和你相识,此生足矣。”
说完,他转身面对张一鸣,立正行礼,“师长,我吕德贤这条命是你救的,从现在起,我跟着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张一鸣见他出于至诚,高兴地说道:“贤弟乃血性之人,我张一鸣能得到你这样的人才,幸甚!”
吕德贤天性爽直,待人真诚,平时对待手下的官兵也很宽厚,打起仗来更是智勇双全,决不畏死,但处在这样的部队,不仅得不到重用,反而屡受排挤。张一鸣这句话,他从军这么多年,何曾听到过,不觉感激涕零,连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