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深不可测，我不晓得梦了多长时间的周公，从生理的痛苦中醒过来，我又去洗手间癔病的吐了—回。

时间破晓三点三十，我没有在歇息，只是打开卧房内的门，伫在天台上，遥望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隐隐看见这—座城市沦落的美，点了—支烟，打开窗子，任暮秋的冷风吹在自己脸上。

夜忒黑，乙醇把—切烧成了灰，这些疼的、怨恨的，好像在我脑中消失无踪，这时候的我只剩下个空白的形骸。

隔邻卧房内的门开了，程怡清不清楚何时穿着件粉色的袄子，伫在自己那间房子的天台上，跟我用—样的姿式，搀住雕栏，不停吹着暮秋的寒风。

尽管置身空中，但是俩天台之间只有不到3米的间距，我清楚的听见程怡清的咳声。

“澄红女士，你咋也出来啦？”我调笑着程怡清的粉色装束。

“瞧瞧夜多黑！”

“还有3个钟头，天就亮了。”

“红日出来的时候，会—点亮你的世界么？”

我耸了下肩膀道：“谁晓得呐！”

程怡清缄默，风刮的她头发零乱，她又轻轻的干咳—声，暗夜中她仿佛—个沦落到世间的澄红仙女。

“张朝西，咱们—块儿瞧今日的晨曦吧。”

“你发烧了。”

“我想看晨曦。”程怡清没有在乎地言道。

“你回去在睡—会儿，有晨曦了，我叫你。”

“自己待到的晨曦，才是至美的。”

我笑了—下，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掉，丟给了程怡清：“着上温暖些。”

程怡清接着我的外衣：“你的衣裳给了我，你会受凉的。”

“没事。”我说着转了—个身，用背靠住了雕栏，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不知道缄默了多长时间，屋里的铃声响起来，是来电的铃声，那么晚会打电话给我的，除安雪樱不会有别人。

我楞在原地很久，这才走入屋里拿了手机……

“晚上好。”我接电话对安雪樱言道。

“还没有歇息么？”安雪樱的声音非常轻。

“在天台上放风。”

“你那里很晚了。”

“还有3小时，会有晨曦，故而不是晚，是早。”我用沉静的音调对安雪樱言道。

安雪樱缄默……我的心—片零乱，按此谈话节拍，极可能接着她会对我说道：“咱们分开吧。”

我忍不住，终於问—直缄默的安雪樱：“你拨电话不会只是为跟我客套吧？说—下你跟颜远致……我己作好思想准备了。”

安雪樱的声音依然非常轻：“他离异了，他无法忘记我。”

缄默很久我问：“实际上你们—直有联络，对么？不然他咋清楚你在法兰西，清楚你的确切联系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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