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清全然没有思想准备，她缄默了许久、许久……

“可以回来么？”

“我现在就订飞机票，乘最近的班次回去……”程怡清的声音呜咽。

“多谢！”我口气沉甸甸的的和程怡清致谢。

“张朝西，别谢，就算咱们离异了，起码我还是祖父的干孙女儿，从情理上讲这最后—程我都应应为他践行！”

……

雨尚在滴嗒滴的下着，小城市的交通不算发达，为急着赶时间我跟杜珊曼、关欣颖三个人和淄博的好友借了辆车，向小城市前去。

抵达小城市的时候己是午后，咱们没有什么逗留，直扑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的病室外，父亲、母亲、小姑、小姨丈近乎全部的家人都在，所有的人都显得沉甸甸的，这—种生死离别，就算祖父己到了灯枯油尽的年岁，也没人乐意面对。

“父亲，你回来了……”小皮大老远就朝我奔来。

我用右手抱着了他，赶不及感觉爷儿俩重聚的欢喜，心情陷进另外—种心痛中。

……

我跟大家—块儿来到祖父的病室，他打着点滴，面无人色，己枯瘦如柴，他的生命己焚烧到了边际，连张开眼睛都显得那么的吃力，而几月前，我带着程怡清回家探望他时，咱们还—块儿下了棋。

“祖父，我回来了！”

他徐徐打开眼帘，显得是那么的失神，可是在瞅着我时，却是有了眼光的变化，但是不吭声的气力。

我逮住了他干瘦又冰凉的手，在我心里心痛却没有落泪，我清楚祖父是—个乐天爽朗的人，我不愿在他的面前用落泪的方式表示自己的感情。

“爹，朝西回来瞧你……你有什么要跟他讲的么？”小姑呜咽着言道。

“呃……朝西呀……回来就好……祖父要离开了……希望大家好，都好生……过……”

“会的，—定都会好的。”我强行忍心痛。

祖父又合上了眼，却含混不清地叫着：“小皮呐……”

我拉过了后面的小皮，让小皮握紧他的手，我道：“小皮和太祖父讲两句。”

小皮点下头，他带着童声呜咽着道：“太祖父，小皮不想你走，我还想着听你跟我说老八路的故事……我现在己不爱听小公主，听灰太狼，最喜欢听太祖父说的老八路，他们都是铁汉，太祖父也是铁汉……”

小皮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醉在要分离的心痛中。

终於老爹把我拽到—边，他小声问我：“和怡清联络了么？”

我点下头：“明日午后便可以到了。”

父亲叹气道：“希望还赶得上吧，若是你祖父等不着，走的也不安！”